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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乐不肯看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袖扣,拿出里头的小手帕给他,说:“你瞧。”

傅骁玉眉头还皱着,接过手帕一看,问:“这是什么?”

文乐眨眨眼,说:“莲瓣兰啊。”

傅骁玉抿着唇,手里的并不是莲瓣兰,或许只是不知名品种的兰花,叶片与莲瓣兰相似。他侧过头看文乐,问:“在围场里找到的?”

文乐乖乖点头。

傅骁玉又问:“打了一头大黑熊,还不忘为我找那莲瓣兰?”

文乐刚想点头,就清醒过来,把他话中曲解的意思纠正过来:“不是刻意为你找的,就是、就是背着熊的时候,这么扫么一眼,瞧见了,就......”

傅骁玉把那手帕折叠好,小心翼翼,生怕折了那花根。

没关系。

哪怕不是莲瓣兰。

为你这份心,我就是种个十年八年的,我也得把它种成莲瓣兰。

傅骁玉想着,把手帕拿出去递给了马骋,说:“好好养着。”

马骋看着手帕中普通无比的兰花,一言难尽地回看傅骁玉一眼。

主子,这玩意儿咱们花园儿里遍地都是,石头子儿都没它多。

傅骁玉眼神一凛,马骋立马恭敬地拿着手帕走了。

什么莲瓣兰不莲瓣兰的,少奶奶给的东西,就是石头子儿也得给它种出花来!

文乐探头看马骋离去,心里高兴傅骁玉那么认真地对待他的小心思,瞧见他回过身来,又收回眼神,专心喝着面前的茶。

茶点备的是苦荞糕,这东西文乐从小就不爱吃,嫌它又苦又涩。每回祖君在塞外想念老夫人,就做这个说是老夫人最爱吃的东西,逼着全家人吃说要忆苦思甜,文乐那会儿是吃得最痛苦的那位。

或许是因为心情不错,又少了三皇子这一大敌。文乐捻起一块儿砸吧砸吧味道,竟然觉得,这苦荞糕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

帐篷里就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文乐已经对傅骁玉的存在不抱抵抗,似乎觉得对方在自己也是格外自在的。

傅骁玉浸湿帕子,坐到文乐跟前的小脚凳上,说:“别动,脸上都是血。”

文乐回来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呢,闻言眨了眨眼,他刚竟丑了吧唧地跟对方聊了这么久的天?

文乐站在树底下,周崇杀熊时难免崩他一身的血。可惜当时两人精神都极度亢奋,有了血腥的味道,反而更加兴奋。

傅骁玉拿着湿哒哒的手帕擦着文乐的脸。

俊美漂亮的小郎君,年轻、干净,穿着一身白衣,浸着野熊的血。俊秀的脸蛋上还残有血迹,就像平日里是平静无比的湖泊,突然变成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十分具有反差的美感。

文乐被擦得昏昏欲睡,所幸闭上了眼,拿众人都不敢编排的傅骁玉当小厮。

傅骁玉看着他的脸,心悸了半刻,压低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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