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腰间的温热,陆念的嘴角溢出笑意。顿了半晌,他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胳膊受伤了,举不起来。”
“怎么回事?”柏炀松开手,后退半步,去看陆念的胳膊。
陆念把右臂递出去,柏炀顺势捏住他的手腕。他秉着一口气,轻轻揭开陆念的袖子,借着光一照。他本以为会看到什么血淋淋的伤口,严重到胳膊不能自由活动,陆念不能伸手抱他。但没想到,袖子揭开,只是一小道刀伤,而且已经结痂,看着问题不大。
陆念抿嘴,强忍笑意,也低头看着伤疤,“工伤。”
柏炀顿了顿。在之前,要是有人敢举着这半大点的伤口,来给他卖惨说疼。他绝对会狠狠一巴掌拍下去,附赠一句,“滚。”
但现在不一样。
柏炀看着陆念的伤口,上面沾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絮状物。他低头吹开伤口上的棉絮,抬眸问陆念,“疼?”
柏炀的眼神太过炽烈,陆念一时没接住。他收回小臂,哼笑一声,“不至于。”
“上去吧,我累了。”陆念打了个哈欠,指指面前的招待所。柏炀“嗯”了声,停好车,和陆念一起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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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所的房间条件有限。只有一个狭小的卫生间,一张单人床,和一张简单的桌子,二十来个平方。
柏炀坐在床上,环顾四周。房间虽小,但陆念却收拾得干净整齐,看上去很是舒服。
陆念拿着热水壶,在水龙头上接满水,又走到桌边,背对着柏炀烧水,“你今晚住那儿?”
柏炀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我等下去找前台,新开一间。”
“挺晚的了,要去早点去,别耽误人家前台休息。”陆念取下刚刚才放在底座上的热水壶,把壶里面的生水倒进柏炀杯子里。
有些人就该喝生水,活该拉肚子。
“是么?”柏炀看了眼陆念的背影,“今天太晚了,不然我先住你这儿?”
陆念半天没接话,柏炀正想说他下楼去开房,却听陆念突然道,“你在S城住我家,在P城还要住我房间。”
这话是答应还是没答应?柏炀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陆念一边说话,一边又把刚倒进柏炀杯子里的生水,重新倒进烧水壶,再把烧水壶放在底座上,继续烧热水。
做完这一切,陆念正要转身,却无意间看到桌角,上面放着招待所提供的计-生用品。
陆念想起之前年会时,他就和柏炀滚过床单。但那晚他意识不清醒,没有感觉到什么。
陆念上前,用食指和中指夹起那盒山寨的“杜蕾嘶”,吹了吹盒子上的浮灰,又扫了眼保质期,还在保质期内。
他转身,把盒子抛向坐在床上的柏炀,“要做吗?”
柏炀看了眼盒子,又抬眸看陆念,喉结不受控制地一滚。
陆念靠在桌边,双手撑在身后,又问一遍,“要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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