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么?
聊了几句,林氏借口要抄写经书,打发温娇带俞婉去她院中小坐。
临行前,林氏与俞婉递了个眼神,温娇佯装不知,带着人转身往外走。
她这个继母什么都好,只是耳根子未免太软了些,容易受人唆摆。
入了小院,温娇请她坐,又上了些点心果子,泡了壶温茶。
俞婉打量了一下她的居所,心中既生唏嘘,又隐有自得。
这个年纪的俞婉心思还藏得不够深,温娇大抵能猜测到她此刻的小心思,可笑的是,从前怎会觉得她待自己至真至诚的呢?若非上一世过得艰难,曾在父亲获罪之后,求到她跟前,被刁难拒绝,说了那些难听的话,甚至私下派人刁难,险些害她丢了性命。
她还不知她这个“手帕交”惯来是与她虚与委蛇的。
温娇垂眸一笑:“婉妹妹怎会来此?”
俞婉亲昵地挨着她坐近了些:“家中长辈回荆州探亲,我想着温姐姐也在此处,实在思念得紧,就跟了过来。”
“原来如此。”
温娇应了声,却不见丝毫热络。
俞婉脸色微僵,又故意说起从前两人交好的旧事,温娇只是笑笑,笑得俞婉心中愈发忐忑。
一个人的独角戏唱不久,俞婉咬唇,低下头来,泫然欲泣:“温姐姐,像是同我生疏了不少。”
她想着以温娇的温柔性子必然会来安抚她,怎知温娇目光安静地落在她身上,似认真思索了一阵,赧然一笑:“久不见面,你我又长大了,自然比不得从前亲密,婉妹妹莫要放在心上。”
这哪里像是安抚之言。
俞婉啪嗒掉下一滴眼泪,哭得更伤心了。
“婉妹妹,怪我,怎么还惹你哭起来。”温娇嘴上安抚着,身子却稳如泰山般一动不动,“春箩,快拧个热帕子来,给婉妹妹敷眼,不然待会儿该肿起来了。”
婚姻之事,本就是十分私密的,温娇这个态度,却叫俞婉没办法起那个话头,最后坐了半晌,神色郁郁地走了。
春箩欲言又止地在温娇身前晃了半天。
温娇嘴角含着浅笑,心情十分好的喝了一口茶:“要说什么,说罢。”
春箩嗫嚅着道:“姑娘这般行事,怕是会断了和俞家大姑娘的交情。”
“断了方好。”温娇目光微动,柔声道,“她既说来看我,却在母亲那儿坐了好半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她都知道了。自来了荆州,她便断了音讯,如今倒是突然热络起来了。这世上之人,若是过分干涉旁人的家事,要不是真心关切,要不就是为了一已私利,包藏祸心。”
上一世,可没见俞婉专程来荆州温家看过她。
她嫁不嫁忠勤伯府,和她有何相干呢?
春箩心头一惊,倒全然没有想到这层,却见温娇平静地放下茶盏,吩咐道:“徐妈妈家的小子我瞧着是个机灵的,着他去打听打听,俞婉为何来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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