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闻言立刻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回答道:“不困, 一点都不困!”
“你的眼睛已经快要眯成杰那样的了,有一说一,你的回答很像是被妈妈催睡觉却想要熬夜证明自己的小屁孩。”白昼一只手臂绕过五条悟脑后, 两只手一前一后抓起五条悟的一束头发分成三股开始编起来。
“真的小成那样了?”五条悟像是听到了什么听到了让他大受打击的话,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那这样亲爱的你还爱我吗?”
夏油杰看了拳头都硬了。
白昼面无表情地给他脑门上弹了一记指, 五条悟“嗷呜”一声委屈巴巴捂住额头,眼里顿时变得水汪汪。
“我答应了你, 至少在姐妹交流赛结束前都会陪着你。”白昼语无波澜,但她说话时总是带着一股子认真劲, “睡吧, 说实话约会的全部流程和一般情侣几乎差不多,也不过是吃饭电影逛街,你有异议吗?”
“Zzzzzzz。”
“悟, 人真的睡着的时候是不会发出‘Z’的声音的。”
五条悟抱着白昼的腰,身体滑下重新躺了上去,他把脸埋在白昼最柔软的小腹上,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白昼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大概是出于担心自己的动作会影响他的入睡,只是安抚性地揉了几下后便只是轻轻地放在上面,将面前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小。
她太安静了,但是悟似乎……喜欢有声音吧。
虽然打着“非要让白昼哄自己睡觉不可”的幼稚想法,但只是在白昼身边安顿下来,五条悟就已经困倦到不受自己控制,眼皮子打架,这个人终结了他的理智和自制力,他现在有种已经什么都懒得想,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想的感觉。
五条悟想起了不喝酒的自己唯一一次喝酒、还是直接喝下一杯长岛冰茶的壮举的原因——十八岁的她要回横滨了,他知道这个人喜欢种花,生活习惯、饮食习惯、甚至是思想和对法律的认知,所以他也是打算在她十八岁的时候正式表白。
法律是对于人的道德最低的限制,而她的道德标准远远高于法律,根正苗红得就跟在种花红旗下长大而非横滨擂钵街那种鬼地方。
五条悟讨厌那种恶贯满盈的恶臭之地,本该是厌恶的。
但是为什么偏偏那样的鬼地方会是她的家啊,五条悟简直是替这个人感到不满与不甘,直到他明白——
她也不是出于自己意愿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
其实在哪里都好,只要遇到记得住她的人,对于她而言是否就足够了?
委屈又难过,但他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这个人,却又说不出类似于其他人那样“请不要把我们当成束缚,自由地高飞吧”这类释然包容的话语,好吧,就把他当成是个甩不掉的麻烦吧。
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人、爱上这个人的时候,为什么会需要找一个借口或是理由来证明自己的眼光、感情不是随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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