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介绍,我是他女儿。”樊琉歌点燃根烟,不加掩饰的轻怠,“你爸入赘我家的,我随母姓。”
许成蹊闻不得烟味,蹙了下眉:“他在哪儿?”
他无意打搅宋明鉴现在的生活,只是想请他回去看一眼,这是许韵令他找回宋明鉴时唯一的要求。
“B市。”樊琉歌掸掸烟灰,“离你们这挺远的。”
她话锋一转,直视着许成蹊,“你打到我们公司的电话里说想请他来这一趟,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联系了,现在突然冒出来,怎么,想分遗产啊?”
许成蹊冷了冷脸:“我对你们的家事不了解,也没兴趣,我找他的全部要求都已经在电话里说过了。”
樊琉歌哼了一声:“你倒是挺有胆儿,你是他儿子,虽然上不得台面,但他要是知道有你的存在,会不管你的死活?呵,说得好听,什么只见一面,有一就有二。”
许成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前半句话,眸光瞬冷:“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上不得台面?”
樊琉歌吸烟的手顿了顿,一抬眸,不屑道:“你该不会不知道你是他在外面瞎搞出来的私生子吧?你妈是小三诶——”
话音未落,面前自始至终都冷静的男孩子青筋暴起,眼里的寒霜掺着怒火朝她射来,“请你尊重我的母亲!”
“尊重?呵,一个小三有什么好尊重的,我还没骂她破坏我妈的家庭。”樊琉歌吸口烟,斜着眼道,“你不相信也由不得你,你今年还不到二十二吧?我比你大,这就是铁证,你妈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啊,怀上你后一声不吭地藏起来,把你养大了再来教唆你找回你爸,分我家的财产,想得真美......”
如果人生可以有一个一键死亡的按钮,那么这一刻,许成蹊宁愿自己从未来到过这个世上。
他缓慢地怔在原地,整个人手脚冰凉,看着头顶难得的艳阳天,双目被刺得生疼。
“小子,找死啊!”直道行驶的车在他身后踩了个急刹车,骂骂咧咧地极尽污秽,扬长而去。
许成蹊一个字都听不见,行尸走肉地穿过喧嚣的马路,身子和灵魂一同堕入地狱。
他要怎么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不惧怕贫穷,不害怕与喜欢的人云泥之别,可如果他连出生都是错误,他有何资格站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
手机忽震。
弹出时浅的对话框。
【七七】:学长~我今天测验又进步啦,我棒不棒[骄傲],快夸我,我们这周六去吃关东煮怎么样呀?我又发现了一家可好吃的店。
阳光倾泻落地,是入冬以来久违的暖阳,许成蹊攥着手机,指尖掐得生疼,许久,从小到大都没哭过的男孩,第一次,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把自己埋入阴影,温热的眼泪无声跌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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