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叔正跪在灵堂里愣神,听见动静转头一看,见是刘璟忙飞奔过来抱着刘璟痛哭了起来。
刘璟木然地拍了拍刘伯叔的后背,而后走到灵柩前跪下,上了香磕了头,整个动作都透着僵硬,好似眼前只是神游天外的驱壳。随行的征北军将士都上前上香磕头,而后便跪在灵堂里替刘恒远守灵。
刘伯叔跪在刘璟旁边抽泣了片刻,一双眼睛由于反复哭的太厉害,已经肿的快睁不开了,然而如今见了刘璟,却还是忍不住哭。
李忠走到刘璟旁边跪着,开口道:“大帅是旧疾复发,从前在北江落下的病根一直没有治好。他这次离开北江回京城,便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住了。”
“为何先前不说?”刘璟冷冷的问道。
李忠道:“大帅要强,不肯说。先前我等都不知道,待发觉有异样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三少爷给你写家书的时候,我们才刚刚得知。”
刘璟又问:“之前的大夫,都是摆设吗?”
“大帅先前一直在服药,大夫来看的时候,他便用药压住了病情,因此大夫一直无法觉察,只当普通的调理身体来开方,久而久之,便耽搁了。”
刘璟叹了口气,只觉得一颗心堵得厉害。
他一直都觉得刘恒远像是一片不会塌的天,却不知这片天早已在自己毫无觉察的时候便支离破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啥了……节哀吧。
第79章
刘恒远曾经与杨敏行同朝为官,一个是太子少师, 一个是太子少傅。
大概也是念着这份旧情, 所以他在北防听闻皇帝有了召回杨敏行的心思后, 便特意嘱咐刘璟途经漓州的时候,提醒一下杨家, 早做打算。
却不曾想, 刘璟到了漓州的当夜, 堪堪晚了一步,没见到杨敏行, 却见到了杨家满门的尸体。
柳岸对刘恒远没有太多的印象,幼时杨敏行与对方一文一武,走得并不算太近,因此杨家与刘家便也只是君子之交。
唯一让柳岸深刻的印象,大概就是他们去北江之前,在帅府的那段日子。刘恒远得知他是杨敏行的儿子之后,对他照顾有加,几乎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一般对待。
这样的关怀, 让柳岸受宠若惊。而柳岸也几乎把刘恒远当成了像父亲一样的人。然而他万不会想到, 再见之时, 却是天人永隔。
刘恒远去世前已是太傅之职,位及三公。他的死, 于整个大余的朝堂而言,都是一次极大的冲击。
自刘璟回来后,几乎没有丝毫的清净, 白日里要应付往来吊唁的人,夜里便在灵堂里守灵。柳岸不曾经历过至亲的丧礼,如今亲眼所见,心里却只是心疼刘璟。
丧亲之痛,不言而喻。可刘璟却不能像旁人那般痛哭崩溃,他需得理智清醒,保证刘恒远的后事办得体体面面,不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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