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晚霞正浓,象白楼才刚开门营业不久。
男儿们大坦衣襟,按照规矩,正要往门口亮个相。众人齐刷刷看过来,被这红艳艳的女人惊艳了好几个弹指。
“象白楼的爹爹是哪位?”夏枫像是包了场,径直跨入大门,神色坦荡。
一看着三十几的男人,身着紫色长袍款款而来,可谓“盘儿靓条顺”,除开脸上那一层薄粉,看着还算舒爽:“这位小姐看着面生,可是头一次来?我就是象白楼的爹爹,小姐唤我一声菖蒲即可。”
“嗯,菖蒲。”夏枫腾出手拉来一把椅子翘腿坐下,取下头上一根金钗,往大门口一掷。
那金钗“呛”得一声横亘着插入大门,生生将门“咚”一声关上一半,吓得刚出门没多久的男人们纷纷进楼。
“最后一个,把门关上!”
夏枫的声音如雷贯耳,有极强的命令性,听者无不乖乖按她说的做。
菖蒲爹爹心里打了个突,对上夏枫凉凉的一瞥,一根弦绷得死死的。他见人无数,第一个念想便是:这人不好惹。若可以的话,尽量按照她说的做,顺着她的心意。
有不怕死的,背后有权贵撑腰的男人冷哼一声,暗暗哂了句:“吓唬谁呢,小心被抄家——”
话没说完,夏枫袖子微荡,一股掌风飞过去,掀翻了桌子上的坚果。坚果一颗颗统统砸向那人的脑袋,疼地他直喊饶命,脸上红了一片。
夏枫冷笑一声:“我奉劝你平时多涂点胭脂,进了棺材会比较香。”
“还不快退下,别脏了客人的眼!”菖蒲咽了口唾沫,尽量淡定,忙提起一声惯用的娇嗲调笑,“是我没教育好,让小姐见笑了。只是,小姐突然莅临我象白楼,究竟为何?”
“听闻象白楼近日从南边进来一批新货。”夏枫捞起一颗脆桃,咬得嘎嘣脆,“叫出来瞅瞅。”
就这?
菖蒲爹爹觉得糟心极了,他狐疑地挥挥手,示意护卫叫人去。
“……这批货才来三个月,刚教育好,也不知合不合小姐喜好。”他亲手为夏枫满上一杯茶,笑意盈盈,“对了,小姐看着面生,不知是哪个府的……”
“夏枫。”她淡淡一笑。
仿佛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后脊一路往上爬,紧紧抓住他的后脑,菖蒲爹爹手一抖,茶水倒出来些许。
整个天京,除了贤王,还能有第二个夏枫吗?
原来,贤王当上摄政王不是靠捡馅饼,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思罢,菖蒲爹爹招待得更加小心了。
不一会儿,一群略显青涩的男子商品似的,怯生生迈着莲步而来,并列站了一排。
碍于夏枫散发出的莫名煞气,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像鸵鸟,大气不敢出一声,更别提抛媚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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