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飞起雪来,积起厚厚一层。
宋隽院里无人,飞雪纷纷,无人洒扫,堆得厚实。
管家擦着汗,站宋隽小院外:“大人——”
隔了良久,里头才有动静,那位赵大人挑了帘子,懒散靠门站着,他并未束发,面色冷白,斜披大氅,站在那里,恍然若神人。
管家遥遥望他,觉得他被满院茫茫积雪簇拥面色冷白着,是仿佛与自己隔一重云端的清逸。
赵徵语气寡淡,一句话把自己跌回这十万丈红尘:“轻声些,有事说事,无事别惊扰你家大人。”
“……”
管家又抹了一把汗:“不晓得我家大人方便么…那位,那位初二公子,出了些事情……”
赵徵挑眉,偏头看一眼床上的宋隽。
宋隽困得狠了,头埋在枕间,残余着欢爱痕迹的手臂自锦被里探出,在空中随意一挥:“叫他直接说是什么事情,别兜圈子。”
管家满面为难神色:“初二公子他,自尽了,不晓得大人方便去见见么?——人已经救回来了,却不肯言语,也不看大夫,因着是明成殿下送来的,咱们也不敢轻待,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宋隽翻个身:“不太方便。”
她手臂还袒在外头,冲着赵徵勾了酸软的手指。
赵徵走近,顺手把她手臂掖进衾被,听她语气疲乏:“你若也懒得去搭理他,就叫管家传我话——我虽看在明成的份上,给他面子,可他也扪心自问,明成会不会真的因为他,不给我面子。”
她说完,面朝墙壁,拥着被子合了眼。
赵徵笑得无奈,替她掖了被角,起身出去,把宋隽的话说给管家听了,又道:“也劳您替我传句话——他是来做什么的,宋大人她清楚得很,既是年纪轻轻本事还青涩,为人处世便收敛着些,别随意外露了痕迹。”
他说完,合上了门。
管家边走边回去回话,只觉这话听着奇怪,却不知怪在何处。
宋隽一语道破,笑掀了衾被躺进来的赵徵,语气讥诮:“你那话说得端庄,正室夫人训斥妾侍的派头摆得很足,”
她耳语完这一句,被赵徵抬手拉住,按在怀里。
“你明知那个初二是明成安插你身边的眼线,还留着?”
宋隽哼笑一声。
“未必是明成。她做事若真这么露骨惹眼,只怕先帝时候,就死在宫廷倾轧里头了。有人借了她的手,也不一定。我这府里没多少见不得人的,添个眼线就添一个罢,也省得有人费尽心思在我身边塞人,叫我落不着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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