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吧,她在他怀中低语,别再像从前那样了。他静了许久,才能控制自己的声音,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睡吧,没有什么事她没有再问,又背身过去,看着外面的雨渐渐停歇,天黑到了极致。
次日,唐竞醒来,周子兮仍旧睡着。他洗漱更衣,在外间会客室里打电话,是打给乔士京,求见穆先生。
电话搁下不久,铃声又晌,他马上接起来,便听到乔秘书在那边道:今晚卡尔登大戏院义演,先生此刻在那里看周老板排练,他在包厢里等你好,唐竞回答,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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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听筒回到房中,周子兮仍旧蜷在大床一角。唐竞走到床边坐下,轻抚她的头发。她便睁开眼睛看着他,仿佛一切都和以往一样。
就呆在房里不要出去,我会叫鲍律师照应着你。他对她道。
而她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当晚的义演排场了得,卡尔登戏院门口早已经贴出大幅海报,当红的女明星差不多数了个遍,四旦之中唯差一个苏锦玲。
几个仰头看热闹的人议论:就是去年冬天的事情,说是肺上的毛病,耽误了部戏,等好了一点再回去,电影公司叫她演人家姆妈。都是差不多年纪的花旦,多不作兴!她倒还真接了,可惜身体不争气,到底还是没能演下去唐竞听着,又想起私探报回来的消息谢力是今年春天回来的。还是应了那句在此地,每一个人的每一个举动都是有因有果的。只有他,是太懈怠了。
踏进戏院大门便看见乔士京,已经在那里候着他,指点他上二楼包厢去。两人寒暄几句,乔士京告诉他,今晚开演之前募捐,穆先生又是大手笔,一次五百架飞机。唐竞自然赞叹,留心看对方的面色,却也知道在这个人脸上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再往里面走,便是鲜花地毯,水晶灯照耀。虽说是义演,上台的也都是《明末遗恨》之类的应景曲目,却还是难免叫人有种隔岸尤唱后庭花的味道。
穆先生果然已经坐在包厢里,因是盛夏,身白长衫,很是素净,远远看见他,便颔首笑了笑。
唐竞在下面看着,不禁觉得讽刺。这个人,多年之前的他就不知该如何定义,现在也还是一样。
上楼进了包厢,灯光暗下来,台上是周信芳在唱。说是排练,其实也就是唱给穆骁阳一个人听。
孤岛余生 23.2
包厢里没有别人,穆先生伸了伸手,让唐竞坐下,只是听戏,也不问他今天是为什么事来的。
下面戏台上演的正是《夜访》一折,周老板扮崇祯,才刚唱到开头的二黄:
眼睁睁气数到金汤未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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