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床上摔醒的,伸手一摸,发觉眼角一片湿凉。
当天下午,我便订了返程的火车票。
我要回家,我发觉自己有点想念古德先生了,想念他的双黄汉堡,想念他傻嘿嘿的笑,想念他跑调的歌声,想念他凌乱不知所谓的喜感舞步。
也许所谓爱,就是如此。
7.我们都会孤独的长大
有些人注定是生命中匆匆过客,陪看过一程风景,同饮过一瓢水,教会我们爱,信任,感动,幸福,也带给我们伤害,然后在某一天却忽然离场,遍寻不获。
而我们,终究要一个人孤独的长大,但不会再害怕。
【喀纳斯的湖】
宋宋迷蒙中听到争执声,男的,女的,纠结交缠。她以为自己又开始进入到一些乱七八糟的梦里,可那些争吵声愈加激烈起来,一声高过一声,直穿透墙壁与黑暗撞击着她的耳膜神经。
她醒过来。
声音渐渐变得清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老子是一家之主,难道连这个权利都没有!”是爸爸怒气腾腾的声音。
“我呸!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家就差点没被你败完!”妈妈充满鄙夷的尖刻声仿似一道利器刮在锅底一般,发出“滋滋”的余音。
“吵吵吵,你们吵不腻我听得还烦呢。这笔钱给你们去浪费不如买套房子给我做嫁妆,我一大把年纪还怵家里,你们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呢!”姐姐噼里啪啦一气呵成,成功地盖住了父母的声音。
三个人的声音胶在一起,比着嗓子,气势,以及出口成脏的速度。
宋宋渐渐习惯这近乎荒诞的闹剧,自从家里的老房子贴上拆字后,他们就为了这笔还没有到手的拆迁费闹腾起来。爸爸美滋滋地开始构造他一直梦寐已久的古董店蓝图,妈妈的心脏每天都随着股票的涨跌而起伏,而姐姐,固执地认为她之所以30岁还嫁不出去是因为缺少一份丰厚的嫁妆。
至于宋宋,没有人想到她,她是多余的人。妈妈当年冒着高龄产妇的危险在姐姐13岁时想生一个儿子,没想到依旧是个女儿,还因为早产让她差点丧命。体弱多病的宋宋从小不惹人喜爱,寡言淡漠如同不受人注意的小猫咪。
屋外争吵声依旧持续涨高,宋宋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老旧电视机,她将声音拧到最大。终于,那些聒噪声渐渐被淹没在电视声里。
宋宋以每秒切换一个频道的频率按着遥控器,声音与画面自动遁去,她不需要这些,她需要的只是这黑暗中一点点闪烁的荧光。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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