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坐起来,伸手拉过她的手道:
『哪里用的找你这样子着急,就是身子有些乏罢了,却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是人老了,这jīng神头自是比不上你们这些小孩子的』
谢桥仔细端详老太太,见眉间微蹙略存着一丝戾气,却知道大约是动了肝火的,想早间瞧见的那个qíng景,却不像是个没事的样子,遂伸手给祖母按按太阳xué道:
『若是心烦头疼的,不若让巧月寻一丸清心丸来,用了饭服下睡一觉没准就轻便了』
老太太拉下她忙碌的小手笑道:
『我就知道我的三丫头是个没白疼的,就依你,宝贵家的,去开了药箱子拿出那清心丸来备着,吃了饭我好用』
说着眼风扫过溜着边进来的大太太,从鼻子了哼了一声道:
『如今我倒是还能支撑着,若是哪天躺下了,任你们闹上天去,也是不知道,也不用这样劳心着急的,倒是我的造化了』
大太太讪讪的上来,见礼后,垂着头一边立着,不念不语的,谢桥四下扫了眼,却没瞧见巧月的影子,心里不禁暗暗讶异,那个chūn枝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看老太太的和大伯母的意思,却不像是个寻常的小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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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大太太决心除积弊
老太太瞧了眼大儿媳,整个一个针扎一下都不知道疼的木头样,心里虽来气,也不好当着谢桥说出些不好听的来,这些个混账的事qíng,女孩子家自是远远的避开了才妥当,再说自己大儿子那个样子,她也是深知道的,如今这么大的人了,再来管教,让外人知道了也不好听,总要掩盖着留上一两分的体面才是。
但是大房院子里的规矩,确该好好的立一立了,没得主不主,仆不仆的,赶上那有些存着下作心思的,还不可这劲儿的兴风作làng。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若是再不清理,还不知道将来会出怎样的大事呢。
不过自己这个大儿媳,历来都是早晚的在自己跟前露一面,平日里不去叫她,绝不会来自己的东正院,瞧见她这个婆婆跟避猫鼠似地,今儿怎么上赶着来了,显见的是听见了影儿,忖度着来自己跟前提前认个错的。
思想到这里,老太太心里的气倒是沉下了一些,挥手让摆饭,谢桥见巧月今儿不在,索xing自己上前亲自服侍着祖母用饭。
毕竟心里不怎么痛快,就着腌的咸滋滋入味的野jī脯子ròu,略吃了小半碗熬得烂烂的粳米粥就说饱了,任谢桥再劝,也只说吃不下,谢桥只得和大太太告了罪,坐下吃了一小碗饭,便令拾掇了下去。
小丫头重新泡了新茶上来,谢桥却抢过去拦住老太太那盏,递还给小丫头道:
『去换了温温的水来吧,一会儿要吃药的,这会儿子若吃了茶,恐解了药xing,倒不好』
小丫头急忙下去重新换过。
老太太倒笑了,伸手拉过谢桥靠在自己边上道:
『你小小的年纪,倒处处是个底细的,这一点啊!和你娘一个样』
大太太忙凑趣道:
『老太太身边有三丫头在,万事都不用费心了,将来说不准还能享着孙女的大福呢』
老太太倒是爱听这话,点点头:
『这倒是,我这三丫头是个最贴心的,将来我要把眼珠子擦亮了,好好给她寻一个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女婿来』
谢桥一听,脸腾一下就红了,嘟囊着道:
『祖母刚才还说心里不好,这会子倒有心打趣起我来』
满屋子的丫头婆子们都掩着嘴笑。
说笑了一会子,谢桥知道大太太留到现在还不走,就是有话要和老太太回,想是当着自己的面不好说事qíng,于是并没有多留,叮嘱了下面的小丫头,记得服侍着祖母吃药,边蹲身告退,回自己的抱月轩去了。
谢桥的影子一过了窗子,老太太的脸就沉了下来,也不歪着了,直挺挺的坐起来,望着大太太疾言厉色的道:
『即便不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亲骨ròu,你做嫡母的,若是早上心的教导道理,何至于出来这样的丑事,你倒是想听,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一个没出嫁,公侯家的千金小姐,房里的大丫头有了孩子,况且孩子还是自己亲身父亲的,这要是说出去,别说你们,就是我和老太爷的脸也都丢尽了,就是将来死了,下地去见着了谢家的祖宗,都要羞愧的抬不起头来,我就不明白了,姑娘家的院子,门户怎的就这样松垮,那是谁都能摸进去的地方吗,今儿是你们家大老爷,明儿要是个别人,我看你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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