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为我手染鲜血。
他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一只小小的葱绿珍珠绣鞋,上面缀着一颗龙眼大的珍珠,在黑暗中发着晶莹的光芒。云歌呆呆地看着那只绣鞋,早已遗忘的记忆模模糊糊地浮现在眼前。
毡帽拉落的瞬间,一头夹杂着无数银丝的长发直飘而下,桀骜不驯地张扬在风中。
云歌,长安城的偶遇不是为了相逢,而是为了重逢!
往事一幕幕,她心中是难言的酸楚。
人语声渐渐接近,有士兵高叫:那边有几块大石,过去查一下。
孟珏将军刀从云歌手中取出,握在了自己手里。挣扎着,挺直了身子,与云歌并肩而坐,对着外面。
北风发出呜呜的悲鸣声,狂乱地一次又一次打向乱石,似想将巨石推倒。
鹅毛般大的雪花,如同天宫塌裂后的残屑,哗哗地倾倒而下。
天地纷乱惨白,似乎下一瞬就要天倾倒、地陷落。
纵然天塌地裂,她为他孤身犯险,对他不离不弃,此生足矣!
第13章多qíng总为无qíng恼
许平君从骊山回长安后,先直奔霍府。
霍府的人看自己皇后娘娘突然降临,乱成了一团。许平君未等他们通传,就闯进了霍光住处。霍光仍在卧榻养病,见到许平君马利基要起来跪迎。许平君几步走到他榻前,阻止了他起身,一旁的丫头赶忙搬了个坐塌过来,请皇后坐。
霍大人可听闻了孟大人的事qíng?
霍光看了眼屋中的丫头,丫头们都退出了屋子。
霍光叹道:已经听闻,天妒英才,实在令人伤痛。
云歌肚子闯入深山去寻孟大人了。
霍光这才真的动容:什么?这么大的雪孤身入山?她不要命了吗?
这是云歌拜托本宫带的话,本宫已经带到。许平君说完,立即起身离开霍府。
霍光靠在榻上,闭目沉思。半晌后轻叹了口气,命人叫霍禹、霍山和霍云来见他。
禹儿,你们三人一同去去向皇上上疏,就说:突闻女婿噩耗,又闻女儿踪迹不明,老父伤痛yù绝,病势加重。身为人子,理尽孝道,为宽父心,特奏请皇上准臣等入山寻妹。皇上若推辞,你们就跪着等他答应。
霍云不太愿意地说:之前对孟珏退让是因为不想他完全站到皇上一边,课皇上比较年轻,急怒下乱了方寸,竟开始自毁长城,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qíng啊!我们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不是更好?
霍山也满脸的不qíng愿:云歌这丫头偷了我的令牌,我还没找她算账呢!还要为她跪?我不去!她又不是真正的霍家人。
你霍光咳嗽起来,霍禹忙去帮父亲顺气:爹,放心吧!儿子和弟弟们立即进宫求见皇上。爹安心养病,云歌的事qíng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三个一起去,皇上不敢不答应的。
霍光颔了下首,霍禹三人正要出门,门外响起霍成君的声音。
不许去!
她走到霍光榻前跪下,霍光忙要闪避:成君,你如今怎可跪我?又对霍禹他们说,快扶你们妹妹起来。
霍成君跪着不肯起来:云歌和我,爹爹只能选择一个。爹若救她,从此后就只当没生过我这个不孝的女儿。
她与其铿然,屋里的人都被唬得愣住。
霍光伤怒较佳,猛烈地咳嗽起来,霍禹急得直叫:妹妹!
霍成君却还是跪着一动不动。
霍光抚着胸说:他们不知道云歌的身份,你可是知道的,你就一点不念血缘亲qíng吗?
云歌她念过吗?明知道许平君和我不能共容,她却事事维护许平君!明知道太子之位对我们家事关重大,她却处处保护刘奭!明知道皇上是我的夫君,她却与皇上做出苟且之事!明知道刘贺与我们家有怨,她却盗令牌放人!这次她敢盗令牌救人,下次她又会做出什么?爹爹不必再劝,我意已决,从今往后,霍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霍光盯着女儿,眼中隐有摄人的寒芒。霍禹三人吓得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霍成君却昂着头,毫不退让地看着父亲。
半晌后,霍光朝霍成君笑着点头:我老了,而你们都长大了。转了个身,面朝墙壁躺下,你们都出去吧!语声好似突然间苍老了十年。
霍成君磕头:谢谢爹爹,女儿回宫了!
几人走出屋子后,霍山笑着问霍成君:云歌究竟是什么人?不会是叔叔在外面的私生女儿吧?
霍成君笑吟吟地说:二哥倒挺能猜的。管她是什么人呢!反正从今天起,她和我们再无半点关系。
霍山点着头,连连称好。
霍禹冷着脸:娘娘,臣就送到此处,先行告退。
霍成君委屈地叫:大哥,云歌和我们结怨已深,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你也帮着她吗?
云歌的生死,我不关心,可父亲卧病在塌,身为人子,你刚才做的,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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