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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láng护送云歌到了集市外,就自动停了脚步。

云歌笑向雪láng告别,雪姐姐,谢谢你了。

雪láng矜持地转身离去,姿态优雅高贵。

云歌打量了一下自己,裙裾卷皱,一只脚的鞋半趿着,一只脚压根没有穿鞋,不禁好笑地想,难怪二哥说家有蕙质淑女时,三哥老是不屑地一声冷哼,讥笑道:我们家是有一个淑女,不过不是二哥口中的淑女,而是雪姐,云歌儿顶多算一个举止有些奇怪的蠢妖女。

刚到绿洲外围,就看见了三哥。

她那美丽如孔雀,骄傲如孔雀,自恋亦如孔雀的三哥,正坐在榆树顶上,望着天空。

榆树下,几个乞丐正在殴打一个和三哥年岁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的头发包在一顶破旧毡帽子中,身子缩成一团,任由众人的脚落在身上,不管他人打得再凶,都没有发出一声,如果不是他的手脚偶尔还会动一下,倒让人觉得已是一个死人。

云歌轻叹一声,三哥说她是妖女,她倒觉得三哥行事更是古怪,底下就要出人命,三哥却一副压根没有看见的样子,依旧能专心欣赏蓝天白云。

不要说以众凌寡,就是看在年纪差不多大,也该小孩子帮小孩子呀!

几位大叔,不要打了。云歌笑眯眯地柔声说。

几个乞丐正打得过瘾,哪里会理会一个小姑娘?

几位大叔,不要打了。云歌加大了音量,乞丐依旧没有理会。

几位大叔,不要打了。云歌又加大了音量,乞丐们依旧照打。

几位大叔,不要打了。一声好似láng啸的声音,响彻在林间,震得树上的叶子哗哗而落。

几个乞丐被吓得立即住手,两个胆小的只觉心神刹那被夺,小腿肚子都吓得直摆。

云歌眯着眼睛,笑着向几个乞丐行礼,笑靥如花一般娇嫩,声音却响亮粗bào如láng嚎,大叔,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要说这么大声,大叔们才能听到,刚才说话太小声了。

一个年轻的乞丐,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心头火起,正想喝骂云歌,一个年纪大的乞丐想起糙原上流传的驱策láng群的láng女传闻,忙拦住了年轻的乞丐,陪着笑脸对云歌说:小姑娘,我们的耳朵很好,听得到您说话。您快不要这样说话了,把láng群招来了,可了不得!我们这些可怜人,夜晚都在外面露宿,怕的就是它们。

云歌笑着点头,很乖的样子,声音也立即变得小小,原来大叔们的耳朵都很好。大叔,你们不要打小哥哥了。

年纪大的乞丐立即答应,示意其余乞丐随他离开。

小妖孽!小杂种!年轻的乞丐不甘心地又踢了一脚地上的男孩子,打量了一眼云歌,露了失望之色,正打算要离开,忽瞥到云歌鞋子上嵌的珍珠时,眼睛一亮,吞了口唾沫,全然不顾老乞丐的眼色,腆着脸说:小姑娘,这可不是我们的错,是这位小杂种小兄弟偷了我们的钱

榆树上传来一声冷哼,云歌,你有完没完?我要走了。

三哥chuī了声口哨,就从榆树上轻飘飘地飞出,恰落在一匹不知道从哪里悄无声息蹿出的马上。

云歌知道三哥是说走就走的人,绝对不是吓唬她。

座下的马又是二哥给他的汗血宝马,一旦撒开蹄子,绝对不是未长大的铃铛追得上的,急得直叫:三哥,你等等我,你等等我。

眼前这个十岁上下的少年,一身华衣,贵气bī人,坐在马上高傲得如一头正在开屏的孔雀,行动间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

乞丐们虽不懂高深的功夫,但常年乞讨,一点眼力还有。就是那个年轻乞丐也明白过来,今日的便宜不好占,一个不小心只怕会把命都搭进去,再不敢吭声。年纪大的乞丐连连向云歌行了几礼后,带着其余人匆匆离去。

云歌本想立即就走,可看到地上的男孩一身的血,心中放心不下,匆匆跳下骆驼去扶他,小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地上的男孩子闻声睁开眼睛。

一双如黑色玛瑙石般美丽的眼睛,比雨后的天空更明净,更清透,只是他的眼睛没有宝石的清澄光辉,而是带着荒漠一般的死寂荒芜。

云歌心中震动,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也从未见过这么绝望的眼睛。

男孩子抹了把脸上的血,看到云歌望着他的脸发呆,心中一声冷笑,索xing一把拽下了帽子。一头夹杂着无数银丝的长发直飘而下,桀骜不驯地张扬在风中。黑白二色相映,对比qiáng烈,衬得玛瑙石般的眼睛中透着难言的妖气。

他对着云歌一笑,几分邪气,几分讥讽,几分蔑视,富贵人家的小姐,您善良纯洁的心已经向世人表露过了,我也被您的善良深深打动了,我会铭记住您的恩德,您可以骑上您的骆驼离开了。

少年虽然满脸血污,可难掩五官的jīng致。

他的面容融合了汉人和胡人的最大优点,线条既深刻又柔和,完美得如玉石雕成。配着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犹有稚气的脸露着一股异样的沧桑和邪魅。

他虽然衣着破烂,躺在泥泞中,可神态高贵傲慢,让云歌觉得他如同一位王子,只不过是魔王的王子。

云歌鼓了鼓腮帮子,眼珠子一转后笑起来,你想气我,我偏不生气!你要去看大夫,你流了好多血。

云歌的反应未如他所料,少年不禁深深盯了一眼云歌,又看了看远处马上云歌的三哥,哈哈笑起来,富贵人家的小姐,看大夫那是有钱人做的事qíng,我贱命一条,不用花那么多功夫。不过越是命贱的人,越是会活下去,老天还指望着我给他解闷逗乐呢!我没那么容易死,您走您的路吧!

云歌儿!三哥仰头望天,眉头攒成一团,夹了下马腹,马已经蹿出去。

云歌着急地大嚷:三哥,我给你做风荷凝露吃,是我新近想出来的菜式。

此时就是天下至宝、大汉朝的国玺和氏璧放在三哥的马蹄下,三哥也会眼睛都不眨得任由马蹄踩踏上去,可唯有吃,能让他停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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