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声而望,香培玉琢,柔媚娇倩,珠光宝气,明艳照人。她身边还有一名男子,幻彩流金的锦袍长长的铺了一地,乌黑如墨的发丝倾泄在袍子上更显他不羁之态,细细品闻便嗅到一股不同于兰麝的香味。最后,我才视线投放在他的脸上,正对上一双耀目的红瞳,与夜翎的瞳子是一模一样的。
他的容不同于夜翎那般刚毅,而是像天山上的雪莲,让人不敢亵渎,更不敢去摘采。尤其是配合着那双红色的瞳,更显得如斯妖魅冶艳。
他的瞳目一闪,直she于我,那一眼,让我心惊,立刻躲到夜翎的身后,避免再次触及这样让人胆寒的目光。
大妃她并没有理会她的的言语,只是含着异样的目光打量起我,再望望夜翎问:翎儿,她是谁?
他是莫先生妻子的妹妹,未央。夜翎将我从他身后扯了出来,左手一勾,牢牢的搂住我的肩。
大妃了然一笑,正yù启口,却闻一声冰冷的话语传了过来:二弟去了南国十七年,就是带了一个女子归来吗?
众人目光皆投向说话之人,我也不例外。听他称夜翎为二弟难道他就是北国大王子夜鸢?果然是如北国史书上记载的一般,难怪三位圣女都为了他自毁清誉。
自然比不上王兄你引得三代圣女皆为你而死。夜翎的嘴角一直在笑着,但是眼中却看不见一丝笑意。
也正是因为莫攸然的揭帘而出,才终止了这两兄弟间隐隐的火药味。大妃,臣已将大王的病qíng稳定住,暂时不会有多大的危险。但是大王定然不能再动怒,不能疲惫,多多休息,这样病qíng才会好转。
听到此话,大妃终于松了口气:谢谢莫先生。
后来大妃留我们在王宫的秦天殿住下以便大王的病qíng突然有变,当天夜里我连晚膳都没吃,将自己锁在书房内,翻阅着北国所有的史书。
北国的大王夜宣有五子四女,一个堂堂北国大王竟只有五子四女,在历史上确实算少的了。尤其值得提的便是大妃与三夫人。
正妻涟漪大妃出生高贵,与大王夫妻qíng深,举案齐眉。生二王子夜翎,长女夜绾。
华贵嫔出生低微,却母凭子贵,位居三夫人之首。生大王子夜鸢,四王子夜景。
沛夫人家世好,xing格温淳,颇受大王的宠爱,可惜至今仍无所出。
卿贵人先王的养女,xing格刁蛮,目空一切,就连大妃也让她三分,至今也无所出。
剩余二子四女皆是品级低的嫔妃所出,于是朝廷早就分为两派,一派拥立大妃之子夜翎,另一派拥立华贵嫔之子夜鸢。
史书上记载着,二王子夜翎六岁便生了一场大病,会传染,故而长居于府上十七年不曾出来过。就在数月前,夜翎竟破天荒好了起来,以完好的姿态出现在百官面前,以一篇《论国策》博得满殿喝彩。
大王可真是用心良苦,为了秘密将孩子送去南国,竟连史官都骗过了。涟漪大妃竟能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去南国十七年,想必也是舍弃小爱,完成大爱吧。
更是明白了夜翎的用心良苦,那个天竺九龙壁珠根本就不是一个巧合,而是预谋。
他定然是早就得到了北国父王病危的消息,必须找借口回去。但是,他可是受了父王之命来到南国的,没有父王的手谕绝对不能回去,所以他在得知我是未央之时,便顺水推舟的让辕羲九去找天竺九龙壁珠,让他发现自己的身份,便有借口回到北国了。
果然,夜翎的才智也是不容小窥的,以前是我看错了他,一直还以为他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光会对人施bào。
大王病危,朝廷必引起一场皇储争夺战了,夜翎回来就是为了与夜鸢争夺那个王位吧。权利还真是会引人疯狂呢,竟比继续呆在南国收集qíng报来的更重要,十七年的心血,因为这个王位而放弃,一切皆付诸东流了。
揉了揉自己疲惫的眼睛,望着自己身边那满地铺洒的史书,无力的靠在书架上,那莫攸然定是站在夜翎这边。
屋内的烛火明晃晃的闪耀着,窗外明月皑皑如雪,蝉声啼嘶,恍恍惚惚之间又忆辕羲九那句夫妻之间才相互不隐瞒,难道你要做我的妻子吗?,我不禁笑了起来。蓦然又是一阵黯然,僵硬的收回自己的笑与思绪。
在来北国的路上,莫攸然说,如果我想恢复幼时的记忆,他可以帮我。因为,我的所有记忆皆是被他以忘魂水扼杀,神医果然是神医,随便一瓶药就能剥夺一个人的记忆。我并没有领他的好意,更不想恢复那所谓的记忆。
如果我的小时候真如莫攸然所说的那般可恨又可怜,那我要了那段记忆又能如何,况且,那段记忆中还有着我最不想要的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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