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尖一酸,将埋首在自己胸口亲吻的萧玄衍的脸部抬了起来,“我总给你带来麻烦……你为什么能一直这般容我……”
萧玄衍一笑,堵住了他的唇,深深地吻。
比起他在身边带来的那种完整感,再多的麻烦又有何谓。
京城已被萧玄衍控住了。
远在北宁的唯一支持肃帝的藩王亦已被萧玄衍掣住,绝无兴风作浪的可能,在京城里头坐在皇位上的那个肃帝,已经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没有了半分挣扎的气力。
萧玄衍只需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进去处理这翻天覆地的更替。
萧玄衍没有告诉顾清宁,早在他离开京城的时候,梁王世子已经被燕云三煞秘密地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儿去了。
他尽量不会让顾清宁看到那些皇室里的杀戮、骨肉相残的人寰。他会给他一个安宁与平静的小地方。
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然而,顾清宁并非是傻子,他看得出来军中一日比一日肃穆的氛围。
“让我看看……梁恕。”
这是他时隔半个月后第一次提起黎叔,萧玄衍点点头:“好。”
随即他想了想:“本王陪你去。”
顾清宁摇摇头:“不,让我自己去。”
萧玄衍摸了摸他的脸:“别怕。”
这是萧玄衍不知道第几次跟他说别怕了,顾清宁抿着嘴,点点头,垫脚搂住萧玄衍的脖颈,拿脸蹭着。
在西疆那一夜过后,顾清宁终于是再一次见到了梁恕。
虽然他背后有着那般多顾清宁不可想象的过去,然顾清宁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恨,但无法解脱。
那个记忆中的与自己情同父子的黎叔让他无法释怀。
梁恕被关在一处秘密的暗室,他被彻底废除了内力,已经是被镣铐紧紧锁住,固定在铁床上,见到有人进来,他连想都没想,只是拿着沙哑干涸的声音道:“出去罢,老夫时日无多,只想静一静。”
梁恕本就已经伤及心脉,若非李岩让苟神医勉力吊着,恐怕是早已死在了西疆的那个荒漠上,然他伤势很重,根本没有回天的余力。
而梁恕亦是不打算说更多的秘密,所以,他就被关在了这里,直至慢慢死去。
顾清宁心头激荡,强自镇定了下来:“你有半分后悔么?”
“悔?”梁恕一听笑了。“这世间哪里有那般多的后悔。”
顾清宁心里有着恨又有着许多的莫名的酸涩。
“……我父亲……我父亲当真是你亲手杀的?”
黎叔毫不犹豫道:“是。”
顾清宁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心间痛苦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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