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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俭被她的神qíng逗得笑了起来: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琉璃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想了想才道:我瞧着继母倒未必有多在意她们母女,似乎是自己心灰意冷了,不想再管这些事,宁可日后跟着真珠过。

裴行俭摇头揽住了她:你怎么还是这般心实?你继母是何等要qiáng的xing子,她若真肯依附女儿度日,压根就不用等到今天!她嫁入库狄家这些年,你瞧她什么时辰识人不清、心慈手软过,又怎么可能连个妾室都对付不了,叫人一步步爬到她的头上来作威作福?

她这是以退为进!青林既然惦记着生母和亲姊,这念头堵是堵不住的,那就让他如愿以偿,她再帮上一把,把那两个都捧得高高的,等她们日渐轻狂,等大家都晓得她受委屈了,再撒手走人,谁能说她半个不字?横竖这个家里外都是她的,我敢打赌,她这一走,不出十日,青林在兵部就会举步维艰,不出三个月,就得借钱度日,不出半年,他照样会如此处置掉那对母女,再跪着求你继母回家!

这是阳谋,原是不会有半点疏漏的,如此一来,那个家才能真正安稳。

是可惜,这半年的时光,继母大人能等得起,我却不能叫你去为他们几个cao心,也只有让青林早些看清楚形势,早些收了那些蠢念头了。

竟然是这样!琉璃转念间已明白过来,裴行俭说得没错。难怪她总觉得有些不对,程氏对库狄青林就算没有多深的感qíng,可花的心血总是不少,如果真是被他们bī走的,怎么会这么平静?在珊瑚面前还时常语带讥讽,而对自己时,脸上连等着看笑话的幸灾乐祸都瞧不见。自己还以为她是太心灰意冷,却原来人家根本就是jīng心准备、等着收网!这个局,自己猜到了结尾,却没猜到开头,又比曹氏能高明得了多少琉璃越想越沮丧,脑袋也渐渐地低了下来。

裴行俭的脸上笑意更浓:怎么,我家傻琉璃终于发现自己又白忙了一回?现在总晓得该多听我ー句了吧?

琉璃满心郁闷,低声嘟囔了一句:那你也不早些把话说清楚!

裴行俭笑道:我原是想着今日跟青林说完了,回头再把事qíng原委都告诉你,岂不省事?谁知你这xing子是越来越像三郎了,竟是一刻也待不住!这叫什么话?琉璃多少有些羞恼:我看你才越来越像四郎了,说话就没一句中听的!

裴行俭摸了摸下巴,满脸都是诧异:四郎这xing子,不是随了你么?琉璃凉凉地道:都说字如其人,也不晓得是谁说的,几个孩子里头,也就是四郎的字还有他的几分骨力!

裴行俭嘶地吸了口凉气这话说得,怎么那般耳熟呢?

琉璃说完也醒悟了过来一一自己说话这腔调,可不是跟小延休讽刺人时的yīn阳怪气像了个十成十?她压下心虚,狠狠地瞪了裴行俭一眼,可瞧着他那我什么都明白,我什么都没说的眼神,自己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早有婢女端了热水进来裴行俭过去净面更衣。琉璃的心思不禁又转到了无嗔说的那些话上,事qíng过去了那么久,就算想查,也没处着手了吧?正出神间,手上一紧,却是裴行俭巳换好家常衣裳,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在想什么呢?难不成家里还有什么难题?

琉璃回头看着他,一时有些犹豫。裴行俭的手指微微紧了紧:我就算再忙些,帮你出个主意的时间总会有的。

大约是刚刚洗过手,他的手显得比往日凉,紧紧相握之后,才有热力慢慢从手心里透出来。窗外的天光照在他的脸上,把他唇角的微笑和眼底的柔和都照得清清楚楚。琉璃心里一暖,轻声道:我的确有件事想不明白。她把今日遇到无嗔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你说,到底是杨氏在胡言乱语,还是当真另有其人?

裴行俭眉头微皱,沉吟片刻才道:听起来的确有些蹊跷,我不曾见过杨氏,也不敢说她是不是在自欺欺人。不过按理说,那首告之人,必有所图,而且,应当已有所获。

琉璃点头,她也这么想的,所以连阿凌和十三娘都怀疑过一遍。可如今阿凌依旧是蒋奉御的如夫人,依旧常给贵妇们瞧瞧病;崔十三娘的地位倒是高了不少,不过她那xing子原是讨人喜欢,随着裴炎升迁而愈发有人缘也是寻常裴行俭轻轻拍了拍琉璃的手背:日久见人心,咱们慢慢瞧着,总有真相大白的时候。今日难得这般好天气,就别想这些烦心事了,适才我在天津桥那边瞧着长堤上的风光着实宜人,便在酒楼定下了位子,待会儿等六郎醒了,咱们都过去坐坐,也让孩子们尝尝那家的chūn盘。

他转头看着窗外,笑容里多了几分感慨:这样清闲的好日子,以后或许不会太多了!

这样的好日子琉璃胸口突然间就如被针扎了一下,屏息片刻才笑了出来好,那就听你的。

他说过的,不出两年,边疆就会再起战事,或许,他们能在一起的好日子,也不会太多了。

清闲的时光果然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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