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忙走过来,引着官媒往外走,到了外院,安静智吩咐人去套了驴车来。不知怎地,驴车却迟迟不见出来,媒人更是不耐烦起来,安氏夫妇一面着人去催,一面陪着笑脸,半天才见那车才终于被赶了过来。
片刻之后,在库狄家的门口,这位官媒的脸彻底的黑了下来,声音都有些变了,你家阿郎不在?
普伯苦了脸色,点头道,在下如何敢欺瞒郎君和两位娘子?今日阿郎清早便出去办事了,也未跟老奴jiāo待何时归来。
官媒低头想了想,转头冷冷道,安家郎君,请给句明示,库狄大娘是否已经定了人家,还是贵府不愿让大娘进河东公府?
安静智忙道,安某的确不曾听说大娘已经许人,只是婚姻之事,自然是父母之言,安某做舅父,如何就敢定下?
官媒又道,那裴都尉府又是怎么回事?
安静智满脸诚恳的道,安某只知大娘的姑母是裴都尉家的媵妾,似乎听她提过一句,不敢妄加揣度。那个女人虽然打了包票,但毕竟只是个妾的身份,裴都尉府的媒人一日未来,这事就一日难说得很,这种时候,他怎么会拍着胸脯说裴都尉府如何如何,当然是越含糊越好。
官媒盯着安静智,从他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哼了一声,淡淡的道了句告辞,也不肯再坐安家的驴车,便转身匆匆而去。
眼见这位个头胖大的官媒人扭动着腰肢消失在小路的拐弯处,安氏夫妇相视一眼,摇了摇头,正想也上车离去,却听普伯压低了嗓音道,请留步,我家阿郎请二位到上房说话。安静智诧异的回过头来,却见库狄家的大门又打开了一些,自家婢女明朱满脸警惕的探出头来。
第19章左右为难自有主张
安二舅诧异的回过头来,却见库狄家的大门一开,小檀满脸警惕的探出头来。安二舅惊讶得几乎想揉眼,心里一转,已明白了几分:是大娘让你过来的?
小檀点头,大娘已听说河东公府之事了,适才吩咐奴婢说,阿郎若是带媒人到库狄家,便让婢子去吩咐车夫慢些套车,再过来报信,请她阿爷只推说不在,混过今日再说。大娘说,河东公府势大,若是当面拒绝了他们,都尉府事又未成,只怕他们觉得是借故推脱见怪下来;可若是答应,又如何跟姑母jiāo代?阿郎请放心,库狄家已遣人去知会大娘的姑母了。大娘说,此事因她而起,她已有了打算,绝不会因此拖累了安家。
安二舅与石氏对视一眼,心里松了口气,又忙问,大娘有何打算。
小檀摇头道:奴婢也不知晓,大娘只是让奴婢告诉她家阿爷,明日河东公府或是裴都尉家有人肯让步便罢,若是不肯,应了任一家,只怕都会为日后埋下隐患。真到左右为难之时,她自有法子消除日后的祸端。
安二舅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大妥当,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这里面的为难处他自然早就想到了,不然也不会这样急着带人过来,好赶紧脱身事外,只是拖下去的话思量间不知不觉已进了库狄家的堂屋。库狄延忠一步抢了过来,急道:四郎,你可知今日之事是从何说起?我已派人去找她姑母了,也不知那边会如何!
安二舅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你打算如何?
库狄延忠长叹一声,如今哪有什么主意,好在琉璃着人送了信来,今日算是混过了,只求她姑母那边赶紧派人来定下此事,将琉璃立刻送过去也罢!
安二舅听着这副卖女避祸的口气,忍不住冷笑一声道:那敢qíng好?横竖那河东公世子也不过是裴相爷的嫡孙,大长公主的长子,得罪了又有甚打紧!
库狄延忠虽然出身尚可,也读过几年书,平日却不大出门,只是靠着祖上及安氏留下的几间房收租过活,因怕惯了妹子,满心觉得裴都尉家就是一等一的豪门。听得安二舅这话,更没了主意,依四郎的主意,难不成要答应了河东公家?
安二舅冷冷道:裴都尉家官职虽低些,洗马裴这一支朝廷上下也有不少官员,你若突然就应了另外的高门,他家拿河东公无可奈何,却拿咱们没办法么?
库狄延忠目瞪口呆,忙一把抓住了安二舅的手,四郎,阿兄,你说如何是好,你可一定要拿个主意,救救我们这一家子!
安二舅摇了摇头,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那媒人今日发怒而去的模样,若是河东公府愿意就此罢休最好,或是大娘姑母那边肯退让一步,咱们也没有什么可愁的,若是两家都不肯
库狄延忠忙问,那又如何?
安二舅叹了口气道:大娘说她自有主意,必不会连累家人。话音未落,就见曹氏从里间冲了出来,一把抓住库狄延忠叫道:大郎,不能听她的,今日之祸就是她惹出来了,若再听了她的话得罪了那些人,咱们全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安二舅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库狄延忠看了看安二舅的脸色,也拉下脸道:你吵嚷什么,也要听四郎将话说完才好。
安二舅却道:你若有什么主意,不妨说来一听。
曹氏不由怔住了,想了半日才道:这么大的事怎能听她的,不论她选哪家都是去享福,我等一个不小心,却是满门要受她的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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