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丈大师莫名,颤抖着问道:那皇上,皇上缘何要
他想说缘何要来皇觉寺发泄怒气,可是他又不敢说下去。
萧铎仿佛知晓了他心中的疑问,冷笑一声,轻蔑地道:朕高兴。
高兴?!
方丈大师冷汗直流。
是了,他是皇上,是九五至尊,他想杀人,哪怕是个和尚,也是随意可杀的。区区一个皇觉寺,还不是任意被他拿在手里随便处置。
萧铎眯起眸子,杀意迸she,戾气几乎笼罩了在场所有的和尚。
朕看着你们这些秃驴不顺眼,朕就是想杀了你们,朕还要放火烧山,将这皇觉寺烧为灰烬!
在场所有的人都吓得脸色苍白,双唇颤抖,有的小和尚不由得吓哭了,更有的一个劲地默念着阿弥陀佛。
萧铎抬眸间,望苍天,天空中清冷得没有一丝云,只有一篇灰败的苍蓝。
他的声音肃冷无qíng,直穿云霄。
顾砚是我的皇后,她腹中是我的皇儿,是大夏国未来的储君。谁敢把她从我身边抢走,那就是与我为敌。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脑中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
与我为敌的人,全都已经死了。他傲然立在苍天青砖之间,微闭上眸子,将几千年前他曾经说过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第141章消失的宁非
当他说完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如同上一次般放火烧山,而是转身离开。
三天时间,他只给他们三天时间。
既然他们都说了,阿砚是佛门的灵物,那就由他们将这个佛门灵物送回到他身边,继续当他的妻子,当他的皇后,陪着他度过这一生,为他生儿育女。
若是他们不肯,他必将这个天下搅个天翻地覆永不安生。
萧铎面无表qíng地离开了皇觉寺,打马回到了宫中。夜幕低垂,宫灯已经点燃,文秀宫中的寝殿中,帷幕掩映间,原本应该有一个娇俏熟悉的身影。
可是现在,却是空无一人。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盯着那处矮榻和绣墩子,想着阿砚曾经坐在这里的样子,恍惚间,他甚至仿佛看到了她的身影。
可是再一定神,一切都不过是幻觉罢了。
她走了,忽然就走了,连只言片语都不肯留下,就这么走了。
萧铎的手咯吱咯吱地攥起来,攥得指骨泛白,最后沮丧而无力地捶打在了那绣墩子上。
一时之间,结实的绣墩子化为了粉末。
萧铎痛苦地闭上眸子,咬着牙,半蹲在那里,以手抚额,尊贵的皇袍逶迤在地上。
他其实是不明白的,好好的怎么离开了呢?
文秀宫外多少jīnggān侍卫,到底是什么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带离?她是自愿跟着人家走的,还是根本不qíng愿的?
这几日,他不眠不休,一遍遍地回想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说过的话。
当时她分明想问自己,到底为什么忽然想要听佛经的,自己为什么偏偏自以为是,不想让她担心,才要瞒着她?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还是说她生气了,生气自己不告诉她实话?
还是说生气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冷淡?
抑或者说生气他要招纳女子充塞后宫?
他其实只是要招进来当侍女的啊!
萧铎痛苦地呻了下,咬着牙,在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叫声:阿砚,你到底去了哪里,难道真要舍弃我吗?
她分明说过的,说不会离开他的。
就在这个时候,夏侯皎月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寝殿,低声试探着问道:皇上,你要不要用些膳?
萧铎眉宇间有着厌烦,正要开口,谁知道夏侯皎月忙道:这可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呢。
她小声而快速地补充说道:皇后娘娘前几日命人晒了一些萝卜gān,说是等到晾gān了吃,如今刚刚好
萧铎垂下眼,哑声道:带进来吧。
萝卜gān,咸香脆甜,却又仿佛带着一丝难言的苦涩,萧铎一口吃一个,就这么面无表qíng地吃着。
皇后娘娘当时到底说了什么?几乎是第一百零一次,萧铎这么问道。
夏侯皎月没办法,只好将皇后消失之前发生的所有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萧铎眉眼中是深沉的无奈和痛苦:她竟然问你,如果她暂时离开皇宫,我会说什么?是不是意味着,其实是她自己想要离开的,并没有人qiáng迫她?
夏侯皎月凝视着面前这个男人。
其实这个人她已经伺候了很多年了。
在她看来,这个人一直是qiáng大的,无所不能的,肆无忌惮的,冷漠和恶劣的。
一直到这个人在乡下遇到了那个叫阿砚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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