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你先前说不知他们会动用哪一处兵力,这是什么意思?
丞相道:从封邑调动大批人马谋反,是下下之策。因为兵马一动,消息势必不胫而走,还没等他们踏进京城,就会被dàng平。既然仅想夺宫,造势只要从京中下手,挑拣最接近皇城的兵力。一旦彻底掌控禁庭,再调府兵汇合,这样安排才是上上之选
扶微忖了忖道:依你之见可会是羽林军?毕竟敬侯曾孙的中郎将一职不是白讨的。
丞相不置可否,也许他们布下的网,比我想象的更大。陛下要有耐心,等到太后千秋,一切自然见分晓。
要谈朝政,永远都谈不完。还是私事更叫她感兴趣。回身望,四野莽莽,正是作案的好时机。遂一个飞扑,蛮横地把他扑倒在糙丛里。
chūn日山花烂漫,鼻尖被细小的叶片刺到,引得她连打了两个喷嚏。嘴里叫嚣着,我来看你,可不是为了听你如何布防。
他不屈地和她滚作一团,那你为何而来?
为犒赏你呀。免得你多日不见我,又要心慌。
你争我夺,在月色下打闹,丞相觉得自己和她在一起,有时候傻得身不由己。原来幼稚是会传染的。终于jīng疲力尽,他仰在星空下,天幕压下来,变得异常近。她扒呀扒,枕在了他肚子上。可惜不能光明正大,连这样温qíng的时刻,也必须藏于夜幕的掩盖下。
她伸手在他的大腿上捏了一下,更结实了,相父在军中没少cao练。
他含糊唔了声,臣时刻蓄势待发。
手从深衣的前襟里钻了进去,一路向上,在他的腹上又按了下,不愧是武将出身,啧啧,多好的身形啊,像豹子一样。
说起豹子,简直是他一辈子的yīn影。他隔着缙帛握住她的手,引她逐渐向下,嘴里失神问着:陛下可想过,万一他们鱼死网破,你待如何?
她无师自通,缠绵地抚摩,在他心里最痒的那处点上了一盆火,含含糊糊道:日子定下了么?果真是太后千秋?
他轻喘着说是,宫门大开,便是最佳时机。
镇纸在她手里变得火热,她低头,学避火图上的样子轻轻一舔,丞相顿时绷紧身子,狠狠揪了两把野糙。
可否不要给他们直面百官的机会?她口齿不清地说,一进宫门便剿灭
丞相简直连话都说不出来,夫妻间的趣味,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花样。看来她没少研究,那图谱和他之前画的帝鉴图谱比起来,显然她更喜欢前者。
幕天席地,满眼星辉。夜风席席里见她婉转而起,墨色的长发凌空飞扬,府兵的锁甲也隐藏不住那娇俏的轮廓。她两手按在宽阔的胸膛,慢慢降在他心上,轻声问:郎君,你爱我这样么?
他轻颤,阿婴,我爱你这样,我爱你
扶微心满意足地笑,简单的三个字,比任何华丽辞藻堆砌的誓言更令她感动。她不相信山盟海誓,却相信这句话。他爱她,不是因为受她胁迫不得不屈服,他对她的感qíng是从心的。
我也爱你呢。她仰起头,光致致的脖颈拉伸出一个美丽的曲线,匆促而迷乱地说,从十岁爱到现在,以后还会继续下去一辈子。
他们的身份都不一般,随侍的人多,是为显得尊贵,也正因如此,常常剥夺了做人的趣致。要一板一眼,要匀停雅致,不能放开嗓子笑骂哭喊,活得像个泥胎一样。
谁没有七qíng六yù,她在他身边时不要做皇帝,就想当个小妇人,疼爱自己的夫君,取悦他,用任何方式。她知道他是极喜欢的,一递一声喊她的名字,她随风摇曳,在他的呢喃里轻泣。烈火炎炎从jiāo汇处蓬勃蔓延,她贴着他的唇角说:郎君,我累坏了。他闻言坐起身,紧紧扣住她的腰,力道之大,几乎要把人勒毙。
她心满意足,曾经那个让她又敬又怕的人,被她拉下神坛了。她以为自己不会成功,没曾想最后做到了,一定是阿母在天上保佑她。至于阿翁,大概会想打死她吧!她把他指定的摄政皇叔给睡了,她甚至能够想象出阿翁chuī胡子瞪眼的样子。其实看开些,两姓彻底结盟,比依靠所谓的兄弟qíng义靠谱多了。她想不出别的办法长久留下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完全属于她。
夜色初浓,清风拂面,脑子里却是无边的迷醉和昏聩。她攀着他的肩,随他引领着翻山越岭。他这么好这么好。她在尖叫里粉身碎骨,旷野把她的呐喊分解,她化作了一滩chūn泥,在他身下。
月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她看不见他的神qíng,但是心里可以勾勒他的眉眼。她以前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qíng有多浓烈,一直以为爱和政治是不可分的,然而并不是这样。她单单就是喜欢这个人,就是喜欢他,连他的骄横和不可一世也喜欢。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