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没有做声,等她眼珠不再动昏睡过去,唤来一个贴身宫婢换上浅浅的衣物躺在chuáng上,自己则将浅浅连棉被一起裹了,抱起疾步往后门走。后门那处已经有辆马车停在那儿了,车上坐着两个穿侍卫服的亲信,他将浅浅抱上车,瞧了车里的月筝一眼,jiāo给他们一块御赐金牌,这是皇上御赐的出宫令牌,你们将她们送往西京八里坪,我大概天亮前能赶到那里与你们会合。
是。两个亲信半刻耽误不得,缰绳一勒,笃笃策马前行起来。
西门目送他们远去,终是眸中沉了沉,转身往鸣鸾殿方向走。
此刻宫中正大摆喜宴,到处喜气高涨,人声鼎沸,宁太后一身喜气的暗红华服,牵着新娘子青楚的手从殿里款款走出,而后对新郎倌叶云坤道:长公主就jiāo给你了,你这个驸马爷可要善待哀家的公主。
母后,儿臣一定会照顾好长公主,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一身喜服的青楚娇羞的嗔了他一眼,而后将螓首微微垂下,有了新娘子的羞涩。
嗯,那就好。宁太后满意的微微颔首,瞥了众人一眼,问道:皇上和皇后怎么还没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耽搁了?快快派人去请。
是,太后娘娘。
公公正要去请,便听得一声皇上驾到破空而来,之间连胤轩携皇后连绛霜稳稳坐在龙车里,浩浩dàngdàng出现在众人眼界。
母后。稍顷,连胤轩俊脸微白下车来,先是对母亲问候,而后对眼前的新人沉稳道:朕今日身子时感不适,故有些来迟。
皇上龙体要紧,请皇上保重龙体。
皇儿是哪里不舒服?请御医了吗?宁太后也看到了儿子那脸不正常的白,看着他身边的皇后,问她:怎么回事?
回母后,皇上可能是旧疾犯了,儿臣请过御医
皇后,朕没事。连胤轩打断她,也不答母后的话,转首对众人大声道:今日是长公主大喜之日,朕要亲自送嫁至宫门,以做到普天同庆,君民同庆!另外,朕在此还要宣布一件事!
说着,看看一旁的叶云坤,剑眉飞扬起来:驸马叶云坤,原大内侍卫统领冷炎,七年前在护朕去卞州路上遭叛贼宇文祁都陷害,导致满门抄斩。今日朕为他洗清冤屈,还复其正身,封冷公靖国公名号,赐冷炎免死金牌,终身无死罪!
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起吧。他伸手去掺跪在地上的叶云坤和青楚,道:今日是你们的大喜之日,朕来凑凑热闹,来个双喜临门。
谢皇上!
连胤轩抿起薄唇,示意青楚上轿出发。而后与叶云坤对视一眼,重新上了龙车敛眉不置一语,绛霜则坐了凤撵跟在后面,如此盛大排场的穿梭在皇宫的红墙长巷中。
映雪身为昭仪并没有参加这样隆重的盛会,只是在她的茞若房安安静静坐着,逗着小妩尘玩。她亲自为妩尘做了一个小拨làng鼓,手把手的教孩子玩,玩累了将她放在摇篮里哄睡过去。
楚幕连在几日前出宫了,带着湄颜留给他的那颗紫色水晶珠子,回到了莲绱。却不知为何,她总是记起他离去前对她说的那句你要好好保重!
也许是他当时说的太感伤吧,离别前的感伤,因为大家都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面还是个未知数。有些人,也许真的要从此天各一方了。
她站起身,jiāo代了芷兰几句,而后急匆匆往德骅殿方向走。今日的确是青楚的大喜之日,但她也没忘记后宫里有个朱樱。
不要过去!有人挡在了她的轿子面前,将她从轿子里拉出来,吼道:好好在昭阳呆着,哪儿都不要去!
她吓了一跳,甩开西门的手:西门大哥,你怎么了?
眼前的西门剑眉紧缩,怒气薄生,虽说是一身白衣,却带着一股冷凛与犀利,说话的语气更是霸道倨傲,目光如刀子剐着她。她的西门大哥什么时候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
回去!眼前的男人不肯退一步,嗓音愈加冷起来,德骅殿的事你根本管不了,掺和进去了只会让事qíng变得更复杂。
那温祺怎么办?她也冷起来,道:如果温祺真的要在今日闹事,那他这辈子就完了,朱樱是不会替他着想的,他的皇兄今日也在等着他自投罗网
呵,如果他够聪明,就不会自投罗网。西门的眉拧得更深,灼灼看着她:所以说他是孩子心xing,不跌一跤他是不会悔改的,而且朱樱在宫里有同党,不用此法根本抓不出他。
你映雪看着那双眸子,心头渐渐升起迷雾,西门大哥,你跟连胤轩说了一样的话,你也赞成他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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