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个愣头青似的,傻了呀。她的反映好迟钝,吴仁艾暗自咕哝了会,觉得这事一定跟刚才那个死缠烂打的男人有关,那个男人是谁?
是该怎么形容他?九金托着腮,犹豫了会,还是习惯了那个称呼:是七哥哥。
啊!就是红扁说,有朝一日遇上了,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的那个七哥哥?难怪小师父今天眼皮一直跳不停,原来是qíng敌粉墨登场了呀,好刺激啊!
你的表qíng怎么那么幸灾乐祸呀。九金气呼呼地横了他眼,打心底里唾弃他这种准备看好戏的心态,对了,最近我不去市集不接生意了。
不会吧?你太没志气了,旧qíng人才出现,你就被打击得打算罢工
呀呀个呸,你才罢工呢。我得处理那些姑娘的尸体呀,死得多可怜呀,我打算自己掏点银子,把她们的丧事办得考究些。还有哇,我今天听人说快七夕了呀,那就是师公的生辰日快要到了,我得帮他庆生哇。
小良,你果然是小良!多么正统的良家妇女啊,面对旧qíng人的撩拨,还能坐怀不乱,想到要帮小师父庆生,不愧是让他鞍前马后了那么久的小良啊。
九金眨了眨眸子,撩开帘子冲着小吴傻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话题几乎都围绕着怎么帮师公庆生。一路上,他们想了很多法子,又否决了很多法子。一切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段子七的确出现了,可她还是小良。依然过着这半年来小良渐渐摸索出来的生活,坐着上清宫的马车,在洛阳大街上放肆地笑。没有人笑她傻,大伙都说,小良是个很能gān的牙婆。
那段低谷期她终于是熬过来了,但是九金知道,不能再做回傻子,不能好了伤疤就忘了痛。这半年是师公扶着她站起来的,是师公成就了她。
所以!九金很坚决地告诉自己,不可以再被那个二世祖诱惑!
不过,显然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原先平静如水的生活还是被打乱了。
当小吴驾着马车慢慢靠近上清宫后,九金远远就瞧见了立在门口的师公。
他冷着脸,面无表qíng。见他们回来,也没迎上前,直至等到马车停下,九金自己跳下了马车,他才抬了抬眸子,嘴角蠕动了下,没能挤出一句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瞧着她,许久许久之后,忽然拉起她的手,有些粗bào地转身朝着道观里头走去。
小师父怎么了呀?一头雾水的小吴转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红扁,压低声音问。
赵绿来过了,跟师公在屋里头聊了会,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师公就一直这副表qíng,吓死人了。
远处,传来了九金杀猪般地哀嚎声,痛啊!会痛啊!你做什么又打我屁股,我只是去了回义庄而已呀。
而已?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今天还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吗?
赵绿!一定是那个死男人,九金咬牙切齿地暗自在心底发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要亲手折磨死那个大嘴巴烂舌头的男人!
第四十九章
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当众打屁股了,九金有一搭没一搭地哼唧着,反正师公下手向来都不重,以前她也只是觉得比较丢人而已,现在习惯了。
但是当众被拍屁股是一回事,私底下门儿一关,孤男寡女,又狠狠地把她往chuáng上一丢,再用饿láng般的眼神瞅着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xing命攸关啊!
你是不是打算打我?九金蜷起身子,拼命往chuáng角缩。
哼,他还不屑为了她破坏自己的君子气度。
还是说,你又要打算关我禁闭,让我陪驴儿去聊天了?关禁闭是没所谓啦,我最近也不太想出门,就是能不能不要再让我陪驴儿呀,它好臭哇。
难道你觉得自己很香喷喷么?嘁,一股子尸臭味。他很嫌弃地目光从她身上扫过。
尸臭?!怎么可能呀,九金皱着鼻子,拈起自己的衣裳一角,死命地嗅了会,暗自咕哝:七哥哥有bī着我跨过火盆了啊,应该不会那么臭才对
七哥哥?!这三个字真是堪比一堆针,狠狠地朝着他心头扎。
赵绿不是都跟你说了吗?难道她又自以为是地犯傻了?
是说了。只是他不知道赵绿口中那个在穿心弄里头跟她擦来擦去玩暧昧的死男人,居然是段子七!更不知道他千叮万嘱不准她再擅自跑去义庄,结果她还是去了,还是跟段子七去的!
我再不见他了。没等师公说下去,九金很自觉地作出保证。
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做贼心虚。
我说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他了呀,要是碰巧遇上,就避开。所以还是关她禁闭吧,那就不会有碰巧的事了。
为什么?他的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铁青了。
唔不想再见面都要有原因的哦?九金歪过头,眨着眼眸,想了会,因为这儿已经不是半年前的长安段府了哇,比起以前,我觉得吧,我现在活得可滋润了。大伙都不讨厌我了,道观里头的人都待我很好,还有小吴愿意被我奴役,街坊也都很好,婆婆还会一直煮红烧ròu给我们吃。好多人都说梅道长和小良是好人,这里的人只知道我有个喜欢当众打我屁股的师公,没有人知道我还有个七哥哥,没有人知道的事是很容易遗忘的,很快很快就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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