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七,我们很久没有打马吊了。见他终于像是收回了几份心神,裴澄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手有些痒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希望马吊可以让子七回到从前的样子。
没料,段子七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搭话,继而看向了龙套,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呃我说有何姑娘的消息了。龙套有点不太习惯地看了眼裴澄,少爷已经很久没有罚过他了,诸如这样平静地跟他讲话,实在让他觉得不太自在,总觉得像是bào风雨前的宁静。
嗯。子七哼了声,意兴阑珊的模样。
那个少爷,她就在咸阳,你要不要安排下,看能不能想法子亲自去把何姑娘接回来?派去咸阳的人都已经劝了何姑娘很久,她就是不愿意回来。龙套猜想,何姑娘兴许觉得少爷的诚意不够,只有让少爷亲自出马才行。
咸阳么?子七思忖了会,想起何静曾说过一直想在咸阳开个分号,不用了,找几个人暗中保护着,别让她出什么事就好,她若是想回来,自己会回来的。
子七不觉得自己对于何静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她绝不可能会是为了他连家都弃的人。去咸阳,多半是她一早就计划好的事,即使他没有毁婚、九金没有砸场,她还是会走。
这样不太好吧龙套偷偷飘了眼他家少爷。
有九金的消息么?他很淡漠地绕过了关于何静的话题,快两个月,子七几乎用上了所有心力找九金,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没有。龙套回得很小声很无力。
不是去洛阳查了么?也没有?子七不悦地拧起眉,激动地直起身子,这都是些什么人呐?不过就是找个女人,找了那么久居然还没消息,难道唐九金还会人间蒸发了不成?!段龙套,别以为我转xing了,我再给你一个月,要是还找不到九金,那你就跟她一起人间蒸发!
可是少爷,那天是你亲自去的咸宜观,小道姑的话你也听见了嘛,小姐可能是跟师公一起走的耶。你又不了解小姐,更不了解那个师公,只知道他在洛阳有个上清宫,上清宫的道士说,师公压根就没回去过,洛阳都快被我们的人翻过来了。我看说不定是师公觉得夜长梦多,决定再也不要道士的身份了,直接把小姐绑去成亲
你个死龙套,我看你是彻底活腻了!子七完全振奋了,随手拿起一本被裴澄丢掷在马车里的册子,揉成一团qiáng塞进了龙套嘴里,闭上你的嘴!回去抄一千遍段府家丁守则,特别是第三十二条!
子七,冷静冷静,别忘了,要蜕变要成熟要稳重。裴澄无奈瞥了瞥嘴,伸手按住子七,语重心长地叹了声,龙套说的也没错,还记得项郝送给九姑娘的那个玉白菜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这样的人四海为家行踪飘忽,要找他谈何容易。我觉得他不太可能带九姑娘去洛阳,他们俩不是还有婚约吗?我去找个仵作替你一段日子吧,你不如亲自去杭州看看,项郝的爹娘就住在杭州西子湖畔,他兴许会直接带九姑娘去见他爹娘,把婚事先定下来再说。
这些话裴澄想说很久了,看着子七每天买一堆姑娘家用的东西,丢去九金的院子里;还非要让明德门那家卖豆腐脑里每天送上一锅来;这还不算,他还每天要去买玉叶子的那家玉器铺,让掌柜叙述一遍九金那天来修补那片玉叶子时的qíng景。回忆太少就是痛苦,每天每天,翻来覆去,能让子七拿来思念九金的也就那么几件事儿,作孽哟。
嗯。子七应得很快,裴澄这句话他已经等了快两个月了,要是走得开,他早就走了,龙套,回去准备下,明天一早就启程,去杭州。记得把我那些衣裳都带上,恐怕要有些日子了,我不喜欢穿旧衣裳。
唔唔龙套无奈地哼了两声。搞不懂他家少爷到底是去追妻的,还是去展示那些衣裳的。
哦,记得带我自己买的那些,何静做的就别带了估计九金不会喜欢看见那些。
唔那也依旧算是很浩大的工程好不好?
要不要给她带些豆腐脑去呢?
龙套实在好想把嘴里的那堆纸拿出来,吼一句:少爷!小姐并不一定就在杭州!即使在杭州,她也并一定会跟你回来!即使跟你回来,也并不一定代表她还爱你!!
洛阳有一座山,山上有一栋宅子,常年空置着,年关时总算有了些人气。
只是苦了池塘里的那些鱼,冬天的时候冻死了一些,开chūn了又补充了点新鲜血液。可惜有个姑娘天天无所事事,唯一的消遣活动,就是待在池塘边长吁短叹地喂鱼。于是,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撑死几尾。
哎,鱼儿鱼儿,快吃呀,撑死总比饿死好。长吁短叹的人儿完全无视了之前被自己折腾死的那几条鲜活鱼命,不停地往池塘里洒着鱼食,自得其乐地咕哝着。基本上,除了她的穿着打扮和长相不像仙女之外,喂鱼食的动作就宛如仙女散花,频率极高分量极多。
终于,有人瞧不下去了,阿九!你到底算是在折磨鱼,还是折磨你自己?
是红扁呀。九金稍稍放慢了手中的动作,懒懒地扫了眼迎面走来的红扁,我在喂鱼呀。
喂个屁咧,你打算让整池鱼都撑死吗?红扁没好气地在她身旁坐下,心疼地看着池塘里的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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