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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三弟的声音则已经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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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一场喜宴,因为这突然而至的惊悚变故而不欢而散。

而这变故大到众人都已顾不上想这是不是不吉利了,连兰婧和谭昱都从新开的府中匆匆赶回,冲进正院便急问阿祺怎么样了。

兰婧。玉引从堂屋迎出来,一握她的手,阿祺还没醒,但御医说中毒不深,你回去放心歇着吧。

可兰婧哪儿放得下心?脱口便问:好端端的怎么中毒了?!

她在自己府里听说二弟中毒昏厥还以为是旁人以讹传讹,心下觉得二弟多半是喝酒喝猛了伤到脾胃才会吐血

毕竟,下毒这种事,从她记事起就没出过啊!

兰婧迫切地想问出个原委,但事qíng尚未查明白,玉引也不知道能跟她说些什么。好在谭昱上前揽住了她:别急,进屋再慢慢说吧。

玉引点点头,他们就一道进了堂屋。可玉引能说的暂且也只是宴上的经过,若非要多说一点,能加上的也只有她后来听说那粥是从香盈屋里出来的。

所以香盈已经被押了起来,如果有必要,该审还是要审的。

香盈?兰婧听到这个都分明一怔,可香盈不可能害阿祺啊!

兰婧觉得,假若阖府只剩一个人不会害阿祺,那肯定就是香盈了。

我也觉得不会。玉引叹气,可现下什么都不清楚,也不敢大意。你父王正在前头审膳房的人,你们不如先回去,等有信儿了,我即刻差人告诉你们。

但兰婧并不想走,连谭昱都安心不下。他们便又等了半晌,直至夜色渐深了,仍不见王爷过来,才不得不先行回去。

玉引则坐在堂屋里继续等着,在她等得有点打瞌睡的时候,乍见孟君淮大步流星地从正前方的月门处进院。

君淮?玉引迎过去,孟君淮紧皱的眉头在见到她时一松:还不睡。

哪睡得着?玉引叹了口气,见他拿着一叠纸,似乎是供状,又问,审出来了?

买通的人倒不少,你看看吧。孟君淮信手将供状递给她,然后径直拐去了卧房。玉引跟着进去,见他疲惫的坐去了榻边,便也直接坐到他身旁看。

她翻了翻,这一沓里总共是七个人的供词,但居然没有哪两个是一样的。

第一份,那人说是被香盈买通,说香盈因为在府里久无名分,所以记恨阿祺,因而痛下杀手想有个了断;

第二份,看名字是个侍婢供出的,道是被世子支使,因为世子觉得阿祺近来的做法有rǔ门楣,想清理门户;

第三份则把罪名安到了玉引头上,说玉引嫌阿祺这样惹事,害她在京里也被议论,同样也是清理门户的意思。

除此之外还有说是北边妾室嫉妒的,说从前被废黜的江氏、顾氏记仇的,说朝中官员因与锦衣卫有恩怨所以报复到阿祺头上的

这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的各种原因,还条条都看着有点道理,玉引心里也直呼服气!

但到底哪个是真的?她扭头问孟君淮的看法,孟君淮冷笑:没一个是真话。

玉引撇嘴,而后他就认真给她理了一下哪份供状里哪句话有破绽、哪两句话前后矛盾什么的,让玉引直感叹他这些年在锦衣卫真没白待!

可问题是依旧不知道是谁啊?

玉引又问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孟君淮沉吟了会儿说:得审香盈。

玉引:

她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觉得是谁也不可能是香盈。孟君淮则说:但粥是从她那儿出去的,就算不是她,也只有她最清楚上一个端粥的人是谁。

这道也有道理。这样的宴席阖府上下都很忙碌,来来往往端菜的下人太多。她又因怕皇长子出事,把大半人马都遣去了前头盯着,后面有点疏忽是难免的。因此若想让旁人去回忆这个人是谁会很难,从此人手里接过粥的香盈算是其中比较可能记住他的一个。

玉引想了想便说:那也用不着真审,我先去问问她,若问不出来再说。

孟君淮点了头,玉引便起身出了房门。

香盈暂时是被押在自己房里,玉引进屋时她也还没睡,正坐在chuáng边发愣。

见玉引进来,香盈便站起身施礼。玉引道了句免了,她下一句便是急切的:二公子怎么样了?

玉引一喟,拉着她一同落座,告诉她不用担心,然后就问她还记不记得后来来给她送粥的那人的长相?

香盈懵住,苦思了须臾后摇头,说当真没注意。

玉引心里一沉。

王妃您信奴婢,奴婢绝不能gān毒害二公子的事儿!香盈道。

接着她想了想,却又说:您若不信,叫人查奴婢就是了唉!审审也好!奴婢确实见过那个人,还说了几句话呢,没准被人一bī问就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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