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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盈也是担心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想帮忙又帮不上,唯一能帮上的地方她还想不起来。

她好怕当真是有什么人想害二公子,那若这一次没大事却没查出是谁的话,还有下次怎么办?!

玉引自不能这会儿顺着她的话就把人押去审了,只尝试着启发她继续回忆之前那人。比如他说话是什么声音?从声音能不能判断出年纪?记得什么神色不?若记得神色就能想到点长相了

这法子有用,但不得不说十分吃力。

问到后来,玉引都忍不住在想,要不然就索xing把膳房上下全押去审好了。

总共大约是三四十号人,她也不糙菅人命,只是想把这事问个明白。再说那粥本就是膳房出来的,这三四十号人总也不可能个个无辜。

但在香盈低头苦思那宦官到底有多高的时候,珊瑚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娘子!

珊瑚鲜少这样失态,却仍没顾上,扶着门框缓了缓就又说:二公子、二公子醒了醒来就急着要见您!

我这就去!玉引一应,余光一扫见香盈满目惊喜,又向她道,我先去,若方便的话,明后天让你去看看。

嗯,奴婢不急。香盈舒着气,口吻比刚才轻松多了,好像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气力。

阿祺所在的地方也不远,因是在正院出的事,玉引怕贸然挪动会不好,就直接在正院东侧开了间厢房给他歇息。

她进屋时,孟君淮已在房内。二人相互一颔首,玉引便看向了阿祺:怎么样?

阿祺看上去犹有些虚,面色惨白,嘴唇又有点青紫。他静了静神,不安地看向玉引:母妃

我在,你别怕,没事了。玉引坐到榻边的绣墩上,阿祺怔怔然地伸手拽住她:母妃,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你放心,这事母妃一定查清楚,一定给你个jiāo待!玉引承诺道。

阿祺拽在她衣袖上的手却一颤:您别查了

啊?玉引怔住。

阿祺摇摇头:我没事,还那么大动gān戈的gān什么?反正我也不住在府里您别查了。

玉引疑惑着还没应话,他又因焦急而想撑身坐起来,口中续道:求您您别查了,家和万事兴,我已经给您添了许多麻烦,不想再

阿祺。孟君淮的声音蓦然截断了他的话。

他看看玉引又看向阿祺:你如果知道什么,最好坦白告诉我们。

没有阿祺避开他的目光摇头,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这件事或许

你大概还不知道,那碗粥本来是上给香盈的。孟君淮审视着他,阿祺的面色倏然一白。

弹指间,玉引从他的面色里读明白了许多事qíng。

她无可抑制地手脚发冷,顷刻里好似每一个骨节中都有凉气再窜。她震惊地倒吸了口气:东院

不。阿祺颤抖着否认,看向他们的目光近乎乞求,父王母妃,你们别别这样猜,我母妃不会

而玉引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你从来正院就一直替我挡酒

她禁不住地在想,阿祺是不是还知道更多的事qíng,知道些尚未发生的事qíng。比如尤氏或许不止想要香盈的命,还有她的?

没有阿祺一味地摇头,好像是想辩解,又似乎只是想躲避这件事。

孟君淮眉心一跳:杨恩禄。

爷。杨恩禄应声上前,房内陡然间陷入一片来得有些奇怪的安寂,直到孟君淮说:去查东院。

不!阿祺猛地喊出声,嘶哑的声音似震得屋中都一颤。

杨恩禄迟疑着顿住脚,阿祺的牙关紧了紧,撑身下了地:父王

阿祺!玉引想要扶她,但他还是避开玉引的手跪了下去:父王,此事此事没有贸然去查母妃的理由,我只是因为多疑才会赶来正院给嫡母妃挡酒,我从未听母妃说过半句要对嫡母妃不利的话

他竭尽可能地为母亲辩白着,但这番说辞显然并不怎么可能站住脚。

孟君淮便没理他,朝杨恩禄一挥手:去吧。

父王!阿祺惊慌失措,一把抓住他的衣摆,母妃没能成事,您

她想要你嫡母妃的命!孟君淮怒喝而出。

他也实在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尤氏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今日是喝多酒吐了才没被毒死!若那毒下在你嫡母妃碗里、下在你弟弟妹妹碗里呢!孟君淮切齿道。

我和大哥会劝她!我们跟她说明白!孟时祺答话时分毫都不敢犹豫,我们都护着嫡母妃行不行!我们、我们知道嫡母妃待我们好我们会不让母妃再做这种事了!父王您饶母妃一次,母妃是一时糊涂

你看清楚这些再说她是一时糊涂!孟君淮愤然将手里的一叠供状砸在了他脸上。

他原是想拿这些来问问阿祺,看阿祺能想起什么可疑的人不能。

现下呵,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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