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吃饭的碗筷齐刷刷的停了下来,白小jú羞窘,大夫没看,还说不准呢,这王大嫂就百年难遇的吼了一嗓子,吓得白小jú都想往后退。
片刻,施老爹才反应过来。喜上眉梢,嘴巴咧得好大好大,多少年了才重新听到如此好的消息,他的声音激动地有些颤抖,行,行,慕嘉,今日晌午就晚些入学,赶紧叫周代夫来家里一趟。
紧接着又伸出一直在掩饰的抖的不停的手,在黑暗的世界里胡乱指了一下,jú儿,快坐,快坐!别站太久,伤了身子。扭动了一下脖子,又对沈慕夕道:夕儿,赶紧给你姐姐夹菜,她如今双身子,得多吃些才是!还有,日后院子里的活儿莫要再做了,有什么难办的事让王家大嫂多担待些,再不成,我这把老骨头也派的上用场,用得着的时候跟我说。老人家真是激动的难以言表了,说起话来也不去分什么主与次,险些就老泪纵横了。
这还用您说呀,老伯!日后啊,妹子的事我都顶了,您就尽管等着七八个月后抱大胖孙子吧!王大嫂的吉言让施老爹笑的更加合不拢嘴了。
沈慕嘉放下碗筷,道:我吃的差不多了,先去请了周代夫,回头继续吃!
白小jú想要唤住他,哪只这傻小子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小慕夕也是咯咯之笑,赶紧听话的给白小jú夹菜,和小梨花俩人配合的无比默契,一会儿工夫,满满的一大碗各种ròu食便摆了上来。
白小jú简直哭笑不得,娇声说道:爹,嫂子,大夫还没来,瞧你们紧张的,这事准不准还不一定呢!
我怀过两次孩子,绝对不会看错的!王大嫂笑着保证道,俩人正准备入座,一眼便瞧见白小jú位子上摆的大碗ròu,忙遮住白小jú的眼睛,急道:赶紧拿开,俩不懂事的姑娘,这种腥味的东西可要不得。快,快拿开!
沈慕夕和王梨花对望一眼,眼里好委屈啊!不是要夹菜吗?这些都是姐姐爱吃的啊!为何会被训斥了呢?
王大嫂扑哧一笑,你们啊!哎怀了孩子的女人哪里能吃得这些,越是清淡越好,要不然,还不全吐了出来。
施老爹听得哈哈大笑:我也是糊涂了,竟然叫夕儿夹菜,还是王大嫂来吧。她想吃些水果什么的,就着个伙计去镇子上买,生意事小,我这孙子儿媳可是大事啊,得小心伺候!哈哈!想我这瞎眼老头子,终于盼得三世同堂了。
白小jú说是被人捧了起来吧,可眼下根本没cha嘴的机会,好不容易寻了个空隙,抑扬顿挫的叫了声:爹!您老人家也真是的,这有没有还不一定,即使真的有了,也不能像您说的那样,什么活儿都做不了,我哪儿有那么娇气呀?
当然得娇惯着了,万一我那儿子回来了,知晓我这做父亲的没好好照顾你,那还指不定怎么给我闹脾气呢。再说当年你婆婆怀着身子的时候,那身边可是寸步不离人,一会儿想吃这个一会儿想吃那个,整个府里都险些被她搅翻了天。你呀,就好好的养身子,咱们这人虽不多,可个个都能搭把手,你们说是不是小伙子们?院里的另一桌儿全是请来帮工的伙计,对白小jú这一家子的宽厚打心里感激,此时听到他们家的好消息,哪有不为之高兴的,随口就回,声音响亮的震动山谷:是!
说完都是一场哈哈大笑。
一顿饭的功夫,沈慕嘉就把周代夫请了过来,其实这人每天都会来他们家的,因为白桃子的病qíng好转,他只需每天送药把脉即可。
现在被火速拉扯进门,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都怪沈慕嘉这孩子,早些说清楚不就得了,害他一路上提心吊胆,崴了好几次脚,竟还坚持着小跑。
恩,有两个月了。周代夫把完脉,把这个好消息传递给了大家,虽然,在他告知之前,每个人都已认定这件事不会有错。
白小jú的心一下子安了下来,原来的那股不确定,现在变成了肯定,她嘴角上翘,眉毛弯了起来,终于有孩子了,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仿佛能听到里面孩子的跳动。她很想将这个消息告诉远在战场的相公,只是距离太远,远到她力所不能及的地步。
那你看需不需要开些安胎的药?施老爹今天真的一反常态,总是紧张兮兮的,也许这就是一个人太过重视了某样东西的通病。
老兄,你太紧张了,这孩子在她娘亲的肚子里躺的舒服着呢,喂了药说不定反而会刺激到他!是药三分毒,还是不用的好!周代夫从未见到这施老爹如此兴奋过,不由得想打趣两句,只是想到他多年来受过的苦,确实该有个孙子来给他的晚年增添点儿喜气。
恩,有道理,那就不吃药!呵呵,是我老头子想的不够周到!外行人多加妄论了。施老爹脸上的笑仿佛一朵褶皱的花,灿烂有光。这个老人一生悲伤,身体从不曾断过病痛的折磨,但他顽qiáng的活了下来,既没有愤世嫉俗,也没有摧残心智。他只希望活着的人更好,遗失的人更好!
爹!您就放心吧,孩子都好好的,我会照顾好他的,您哪,就该吃吃该喝喝,继续平心静气颐养天年吧!白小jú实在受不了这公爹的反常,忙着cha嘴道。
你这孩子,也是个劳苦的命,也罢,别人再怎么照顾,也不如你这个当娘亲的提神注意。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赶紧说!施老爹眉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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