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然有!”王随一听提到元桐二州的盐业,眼都亮了亮,好似已盼了许久的好事终于落到头上,他嘻嘻一笑,一把拉了身侧的玲珑坐下,故意瞅着玲珑问了声,“这利润可大着呢!是吧?玲珑?”
玲珑拢紧了眉,似是想到了什么,却又全然不信,只默不作声,连平时乖顺地回应也无。
“钟姑娘,你是否果有主意将元桐的常股给吃下来?”杜叙半是好奇,半是兴奋,要人脉,这东南边的她都能打到交道,但只因盐业陈弊太多,所以才一直未曾涉足。
“要 吃下常股,势必得先整顿官盐的市面,这一整,大抵需得两年,诸位可等得起?”妫语一扫杜叙与王随,又补充了几句,“以现今的情势看,官盐如此劣势,亦能岁 办大引盐三十五万二千余引,合计着,岁入太仓余盐约有六十万两。那么,一旦官盐整肃,私盐之滥得禁,那元桐二州少算也当倍于如今之数,而常股,是以六分给 商,如若盐市如此之盛,朝廷或许会降七分给商。这么一算,就已经有八十四万两了。”
这一番最实在的数字一列,两人都心思大动,“等得起!”
“那么,就得先安排一下如何整顿盐业了。”妫语一笑,很顺势地将话引入她想达到的目的,水到而渠成。
“哦?怎么安排?”
“民 声达于上听!”妫语微眯细了眼,细细说开,“可以先对监察使木清嘉下功夫,相信这几日安排下来,一旦他到了乌州,定会对‘季幽商行’有比较深的印象。如果 有印象,那么拿下乌州的官盐便有七分可成,而元桐官盐就有三分可谈。再下去,就是要让庄怀,呃,盐官大人能够摸准监察使的意思,那就可以开始投石问路 了……”
金秋的午后,玲珑坐于一边,看着妫语缜密地部署着事宜,冷静又从容,像是天生就惯于这种全局的安排,不必如何摆架势便有一股气度在。她深思着,将最近这一串事情都连起来一想,渐渐理出了一条线索。
拢 上了眉,她瞅向王随。是不是一开始,这个男人就已经把自己算计进去了?他一定是知道了铁炬堡一些秘事了吧?比如与官府结交,囤积居奇……还有那桩威胁他人 的孩童失踪案……忽然间,玲珑打了个冷战,记得那次在小舟上,王随特意向当朝的摄政王爷提到了此事。他的意思,竟然一开始就是要针对铁炬堡么?
出逃桃花居,来到乌州,争取官盐常股,由乌州而及元桐……这些都串起来了!原来,他竟真的知道了自己在暗中与堡主联系。
玲珑垂在裙摆两侧的手颤了颤,他竟是如此防忌着自己呀!那么在此事一落幕,他是不是也该秋后算帐了?心似乎微微一缩,玲珑抿了下唇,眼神顿时深了些许。看来,要想全身而退,就只有铤而走险了。
心 中定下了主意,她微微昂起脸,朝妫语掠了眼,有这个人在此,似乎就可以与那摄政王爷谈一些条件吧?即使,那得付出相当的代价。但是她在堡主眼中只不过一粒 棋子,既然本就非亲非故,那她又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呢?只要自己能全身而退就好,她无所谓别人的什么牺牲,铁炬堡也并无不同。
流年faye 2007-03-29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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