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彤比女孩子们年长,少年时的记忆还在,在姿容丽质对萧曜撒娇时,他有些犹豫地望向程勉,说:“我好久好久没听过五郎弹琵琶了。”
听说程勉也会,少女们更是坐不住了,围着程勉问这问那。程勉指向萧曜:“我都忘了。你们找他去。”
萧曜从善如流地拨响琴弦,一时间,每个人的神情都随着走珠般的乐声起了变化。萧曜弹完一支简短的曲子后,丽质跃跃欲试地去摸琵琶腹部的纹样,姿容则央求:“三郎弹得好!再弹一支吧!”
“阿媛想听什么?”
姿容哪里说得上来,眼巴巴地扭头去看程勉。程勉一笑,又很快摆出正经神色,说:“乐府诸曲,当推《凉州》第一。”
闻言,萧曜调弦的动作一慢,乐声再起,并非程勉点的《凉州》,而是一支乐府曲。听萧曜以胡琵琶奏南曲,程勉不由莞尔,萧曜也看着他笑,手下却分毫不见懈怠,气定神闲地弹完了这支情歌。
听众里程勉始终是神态自若,丽质实在太小,满脸懵懂地歪在程勉身旁,阿彤则不自在地左顾右盼,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姿容,虽然一点都没有听懂其中的绵长绮思,倒是大大方方地拍手叫好,又跑到萧曜身旁,问:“这叫《凉州》?真好听啊。”
萧曜放下琵琶,耐心地解释:“这不是《凉州》。是一支五郎故乡那边传来的曲子。他今天过生日,我没有别的礼物送给他,好在阿媛的面子大,借你的面子送他一支家乡的曲子,他也不能不收。”
姿容直笑,笑完了问:“这曲子没有词,怎么知道就是五郎故乡的曲子啊?”
“有词。”萧曜含笑望向程勉,“词里提到一种树,五郎的家乡常见,帝京没有。所以一定是那一带的曲子。”
他以手指沾了茶水,在茶几上写下两个字,姿容念出个“乌”字后再不认得,为难地咬住嘴唇,萧曜又写了两句,刚一写完,姿容立刻念了出来:“……杏子。哎呀,好酸好酸。”
她笑得一派烂漫,指着之前没认出来的字,追问:“这个字怎么念?”
萧曜说:“让五郎教你吧。这是南方的树。”
姿容跑到程勉身旁,拉着他到几案旁,阿彤和丽质也都凑过来,齐齐望着程勉。程勉扫了一眼已经半干的字迹,轻声说:“乌臼。是一种树,像枫树,秋天一到,叶子就红了……帝京确实不常见。金州恐怕也活不了。”
“你看,五郎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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