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我怎么能不瞎想呢?我躲在肖家小别墅的日子,我的逸伟其实是不孤单的,他也寻回他的旧爱。只是可笑的,我为此呕了血……我像黛玉一样含恨地喊着:逸伟,你好!然后我觉得自己可笑。我依向着活过来的爱情再一次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为什么心这么痛?为什么这么恨?为什么时至今日,还看不开爱情?
“我去监狱探望了梅淑,她是想看着满身狼狈的我然后发出胜利的笑容,她不想让我死,只是想叫我生不如死。其实她不用逼我离婚,不用利用干爹的遗产逼迫逸伟离婚,逸伟若爱我,自然视白钱如粪土,只是可笑的,逸伟真的爱我吗?逸伟真的不在乎生父给他留下的巨额财产吗?他不在乎,那婆婆会不在乎吗?婆婆含辛茹苦,熬肠刮肚拉扯大逸伟,不就是想逸伟能过上好日子吗?现在知道了逸伟就是谢平的亲生儿子,她会不争取逸伟该得的财富吗?逸伟,婚姻与财富,你选择什么?你选择的是向冰儿!
“婆婆的腿被梅淑的人打断了,婆婆说得对,梅淑就算是被判了无期徒刑,被关进监狱,她还是有本事整死我。我被莫名其妙地打进一针读品,不是最好的证明吗?逸伟一直以为我沾染上读品是受了康浩的蛊惑,他不知道我是被陷害的,我是被他父亲的女人陷害的!我的第一次婚姻也是这样被陷害掉的,是梅淑告诉了康浩我是个被包养的女人,于是爱了我多年的男孩一夕之间性情大变。我的逸伟也逃不出被设计的命运,我累了,离婚吧!我这一生是早就毁了,我又何必拖累逸伟呢?阿凌死了,干爹死了,他们曾经真挚地爱过我,我能酬答他们的只有放过逸伟,放他一条生路,可是,我的逸伟,将来你要娶一个贤良淑女,娶一个真正能帮到你人生的女人,但这个人无论如何不能是向冰儿!我祈求上苍,乞求逸伟,不要这样,对司徒月太残忍了……”
司徒月的身子剧烈发抖,泪断线珍珠般一颗颗落在日记本的扉页上,凝波的字迹瞬间被晕湿模糊。她紧紧握着日记本,指甲嵌进肉里,微微发了白。
司徒月从病床上起了身,趔趔趄趄地在病房里走着,来来回回,来来回回,她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面对森林的丛莽晕头转向。凝波的日记如泣似诉,含怨带恨,一字字一行行都在眼前闪烁,仿佛整个病房里都充塞了凝波带着哭腔的声音:我恨!替自己恨!替若昭恨!替司徒月恨!不能是向冰儿!不能是向冰儿!她是司徒月的仇人,这样对司徒月太残忍!
这些喊声像尖利的刺,一根根刺向她的耳膜,清晰的疼痛从她每一根神经里发散出来。司徒月捂住自己的耳朵,头使劲地摇着,泪水从眼睛里不可遏制地落下来。原来她离开的近一年,凝波生活在风口浪尖上,原来逸伟竟是谢平的私生子,这是怎样的孽缘?原来凝波吸d是因为遭了梅淑的陷害!原来向冰儿害死了若昭,又去招惹逸伟!原来向冰儿是逸伟的初恋!司徒月仿佛看见凝波单薄的身子在风雨中颤抖,她对着她伸出手,哀哀地说:“司徒月,我好累,司徒月,好累,好累……”司徒月的心就像被刀子捅进去后反复翻转,疼得整个胸腔都要爆裂掉。她的眼睛哭得红肿,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她颤巍巍对着凝波的影像伸出手去,那白衣胜雪的影像瞬间沾满殷红的血迹,然后冰镇住,玻璃般寸寸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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