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月生阖着眼,眉心微微皱起,脸上的不适还没有消退。
陶风澈小心地瞅着随月生的脸色,再次试探地往他的方向蹭了蹭,又努力将自己信息素的浓度调节到了一个能够给予omega安抚的区间。
直到确认随月生的状态逐渐开始好转后,陶风澈才复又开口,小声念叨:“可是你以后……不,不管是我们谁,以后都不许再提分手的事情了。更何况即便没有红帮,我也不愿意让你一个人留在国内。”
“我是真的不放心你。你的信息素完全是靠药剂压下去的,这半年以来,我有好几次都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荔枝香气,当时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现在想来,估计是你的药剂短暂失效。 ”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我生日那天你被我的信息素诱导发情,一个人躺在房间中人事不省,我进去的时候,你已经晕厥了。如果当时进来的不是我……”
随月生一直没反应,陶风澈兀自喋喋不休,说到这里却又突然顿住,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再也说不下去。
这是个从未发生过,且可能性很低的假设,可陶风澈却再一次被吓得肝胆欲碎。
就在他沉默的空当,随月生却冷不丁地忽然开了口:“所以那天下午,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陶风澈呼吸一滞,脸上的表情也空白了一瞬,可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借口,随月生却已经摇了摇头,态度几乎可以称得上豁达。
“算了,现在再说这个也没意义。”随月生睁开眼,直视陶风澈的眼睛,“我直接回答你的问题吧,如果当时进来的人不是你,我会直接开枪将人击毙,然后联系荆宁,让他来送药。”
陶风澈抿紧了唇:“你当时动都动不了了,怎么开枪?”
“那就等标记达成之后去解除标记的手术。”随月生的目光很冷静,当日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后,他就已想清楚了一切,“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把腺体挖了,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陶风澈脱口而出。
陶风澈瞪大了眼,想从随月生的脸上看出他是在开玩笑的意思,却又一次被他所表露出来的平淡与漠然所震惊:“你觉得这个不是什么大事?”
陶风澈有些失声,随月生很诧异地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
半晌后,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随月生。”陶风澈的嘴唇开始发抖,“那你还记得在那天之前,我们就已经是恋爱关系了吗?你遇到这种事你不先想着联系我叫我过去,还觉得挖掉腺体都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我那天……”
“可这件事不是没发生吗?”随月生将他打断,又深吸了口气,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发火,“陶风澈,你现在是要因为一件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跟我吵架?”
随月生脸上的困惑与不耐简直昭然若揭,陶风澈第一次发觉,随月生这张美得慑人夺魄的脸竟然能这么轻易地点燃他的怒气。
他必须得再三在心底重复,哥哥跟其他人的经历不一样,他就不是个正常的omega,很多时候对自己的身体都很漠视,因为之前的遭遇,在第二性别这方面也容易走极端……
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控制着自己不失态。
“好,那我们不提这个了,说回最开始的话题。”陶风澈做了个深呼吸,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因为我不愿意你一个人留在国内面对红帮,也担心你信息素的问题,所以我想暂时不去西大陆读书。我正常参加高考,留在九州,等到事情解决,或者你信息素稍微稳定一些后,我再去申请交换生的名额,或是去Z大读研,你看这样行吗?”
陶风澈的眼角微微发红,也不知道到底是气的还是哭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