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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冒着幽然的森光。云知暖屋内重新点燃了烛火,摇动的红色透过窗扉照在马飞翼脸上。一红一绿,甚是诡异。

人之所以为人,有其别于

牲畜之处。虫鸟鸡鸭牛羊猪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觅食果腹,仅此而已。

但人不同,人有七情,亦有六欲,知荣辱,懂礼数,最重要的是

有眼色,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给好,什么时候该要好。

若是没有眼色,给脸不要脸,那还不如畜生来得有用,留之

作何?

马飞翼缓缓起身,拍去掌心上的浮灰。他的目光落在云知暖厢房的窗前,看到一抹模煳不清的倩影。本是令他无比倾心的画面,如今看

来也不过如此。

他斜勾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既然天公不肯作美,非要让你栽在我的手里,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害得你身首异处,尸骨全无

云霞万里,旭日初升,绣球自山下归来,一趟接着一趟往马飞翼的厢房里运送货物。

清净寺之所以清净,是因为地理位置特殊,寺庙位

于京城西北边界,高耸入云的华峰山上。华峰山地势险峻,山峰陡峭,山上怪石嶙峋,奇花异草,不仅山路难行,而且极易迷路。

绣球拖着马

飞翼嘱咐他到山下采买来的东西,走一步,歇两步,走走停停,三弯两绕,走迷了路。等他寻到上山的路,见到记忆中熟悉的人,已是长夜逝去,

东方鱼肚。

绣球挨了马飞翼一顿斥责,再加一通毒打,后又被罚跪在院中面壁思过。

昨日清晨他早起出去采买,忙忙碌碌一日,夜里又一

宿未眠,今天早上好不容易寻得回家的路,屁股还未落地,就被马飞翼赶出房门,跪在院子里面挨饿受冻。

天气阴寒,他腹中空空,饥肠辘辘

,冻得头疼,几次都要跪不住腿,歪倒在地。

云知暖从房中出来,看见绣球面朝墙壁跪在廊下,膝盖下面是冰凉的地面。他知道马飞翼是将昨

日在自己那里受的窝囊气一股脑儿全都撒在了绣球身上,故意做戏给自己看,但他心里还是憋不住火,想上去教训马飞翼。

可于情于理,绣球

是马飞翼的下人,马飞翼怎么责罚他,和云知暖无关。他只不过是个外人,马飞翼家里的事,插不上手。于是,也只是站在门前凝望了片刻,讲理

的话,只字未提。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葬礼的事,尚且没有定数。眼下云知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闲心闲情去

理会他人的雨雪风霜。

他走出门,沿着阴寒的青石板路走向佛堂。堂前落叶成堆,散落在地的几乎已经寻觅不到,他回眸,原是有一和尚手执

扫帚,正在打扫。

云知暖认出,那位僧人是前段时间刚刚入寺不久的比丘,同他一般大小,法号净行。

他走上前,与人行佛家之礼:“净

行师弟,今晨可有见到住持人在何处?”

第二十二章

净行将扫帚立在身旁,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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