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我说一开始接
近你因为跟其他学员打赌,其实不是,我没跟任何人打赌,我就是……心悦于你而已。”
庄时慕从最初的难以置信到后来的激动不已,情绪变
化不过转瞬之间。他何其有幸,能得文渊垂青,不是一厢情愿,而是心心相印。
他喜上眉梢,牵起李文渊的手,轻吻他的指尖和掌心,真心实
意道:“渊儿,我想同你白头偕老。”
李文渊红着脸将他推开:“你说什么呢……”
庄时慕抢回李文渊的手,牢牢抓住:“我是认真的。
”
李文渊象征性地挣了挣,没能挣脱,微热的温度通过庄时慕的手传到他的掌心。
“渊儿,你答应我,同我白头偕老,好不好?”庄时慕
是只呆鹅,为人处世,直来直去,不懂变通。他不要模煳不清的推搡,他要李文渊亲口告诉他,愿意同他共度余生,白头偕老。从今往后他们两人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
李文渊翻起清澈的眸,凝视一本正经的庄时慕,渐渐绽开他今生最热情幸福的
笑容,无比坚定地点头:“好。”
第十五章
“师傅,师傅?”盛二狗的形象渐渐代替了记忆中灿若朝霞的李文渊,他的声音从十分渺远的地方飘进
庄时慕耳中,唤回了他短暂抽离的心神。
庄时慕轻抖喉结,将一腔无声的叹息吞回腹中。他在这座远离人世的僻静的小山村里生活得太久,久
到他快要忘了自己也曾叱咤疆场,风月半生。
过往缥缈如云烟,匆匆流过指缝间。从前的庄时慕已经死了,死在了尸体山上,如今他是盛二狗
的哑巴师傅,仅此而已。什么李司,什么巾帕,什么兵部右侍郎,通通与他无关。
庄时慕将李司的汗巾交回到盛二狗手上,用树杈在沙土地上
写:参不参军,你自己定夺。
盛二狗心里一万个愿意,就怕庄时慕不开心。毕竟他是被朝廷处“死”的乱臣贼子,如今他千辛万苦教出来的徒
弟又要回朝廷做事,岂不是忘恩负义。
有了庄时慕的手书,盛二狗心里舒坦多了,他将汗巾叠好放在胸前,后退三步,让出半个身体的位置,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庄时慕磕了三个铿锵有力的响头。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再拜,三拜。”最后一次低头,盛二狗久久不能平静
,他喘着粗气,硬生生将眼泪憋回眼眶。
过往种种走马灯似的闪过他的眼前,他从尸体山上捡回庄时慕的场景恍如昨日,转眼六年过去,庄时
慕无他而言,如师亦如父。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甚至不知是否还能再见。
盛二狗维持着磕头的姿势,缓缓挪动膝盖,将头贴上庄时
慕的脚面,紧紧抱住他的脚跟:“师傅,如果你舍不得我,就在地上画一个圈,参不参军的,我也就不去了。”
庄时慕的后脚跟仿佛被水泥凝
固在了地上,重有千斤。当年他是如何舍不得李文渊,可到头来还不是造物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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