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琛开心了,今早洗浴时他洗去了季绍庭的亲吻,当然要再讨回来。
他是开心了,可季绍庭的一整天却都不好过。他本来的日子就不好过,大把大把无处扼杀的空虚光阴,送上断头台都处决不及,现在这些光阴悉数被黎琛今晨的吻填满,每一秒都塞得饱饱的。
这很糟糕,季绍庭能解释黎琛昨晚的举动,但今天早上这个显然不明不白。
这一切都糟糕透了。
他躺在沙发上。电视里是永无止境的剧集重放。糟糕透了,他不喜欢,他惧怕所有出乎意外的情节展开,他的应变能力真的很差。
到下午的时候他昏昏沉沉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关进一座笼子里,紧闭的笼门用的不是锁,而是一枚戒指。
在梦里他失去了对质量的感知能力,不知道这个戒指到底有多大,只知道它将两根栏杆圈进了其中,首尾焊接得天衣无缝,也将他锁成死囚。
醒来是因为手机在响,季绍庭一颗心因为噩梦而跳得又快又急,脑子跟断了电似的,一时记不起自己在哪。他偏偏倒倒地坐起身,从茶几上捞过手机,刚接通就是季临章的责怪:“干什么你,打了三次才接。”
季绍庭揉着太阳穴回答:“刚刚在午睡。”
“这都几点了,还午睡?”
季绍庭只问:“季老板您有何贵干。”
那头的季临章吊着神秘兮兮的语调,说他今天要谈一笔大生意。季绍庭打了个呵欠说恭喜恭喜,老板的公司不但重回正轨,还春风吹又生地更蓬勃了。季临章哈哈哈哈地笑起来:“那老弟,你来猜猜我在那?”
“……靠!”季绍庭倏地坐直,“季临章,你不会在南云吧?”
季绍庭急冲冲地换好衣服出门,在等的士的时候他给黎琛编辑了一条微信,说他哥飞来谈生意,他去见他一面,很快就回家。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自己定了时限:六点之前一定回到家。
黎先生不会不近人情到这种地步,他哥来了都不许他俩见面吧?
公司重回正轨,季临章作为总经理忙得很,七点的饭局,四点半从飞机下地,减去交通时间,大概只有半个小时能挤出来跟弟弟叙旧。季绍庭在咖啡厅见到季临章的时候几乎是扑上去的。如果黎琛在场,他大概会觉得这个热情洋溢的季绍庭很陌生。
也很让他想要。
但是黎琛不在场,他在给季绍庭挑衣服。这在黎琛眼中不是惊喜,只是顺便。他公司总部所在的贸易中心有许多高奢店铺,回家的路上给季绍庭挑两件秋天的衣服,顺便而已。
虽然他前后走了五六家店铺,才勉强择定一件心仪。
他的结论是这些都不好,给季绍庭穿的衣服,应该要特别订制才行。
黎琛开车回家时,季绍庭也正钻进的士后座。季临章紧随其后把自己的长手长脚塞进了车里,季绍庭嫌弃的语气里暗藏着羡慕:“长这么高做什么?”
“别酸了,”季临章很懂他弟弟,“我让你高中报篮球队,你听了吗?”
“才不关事呢。”季绍庭嘟囔道。
十月在南方还未散尽暑气,傍晚依然有白昼滞留的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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