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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楼观雪眉眼间的邪气彻底散溢开来,血红的光、黑色的雾,翻涌冰冷,重重叠叠,如牢笼枷锁,把他整个人困住。

骨笛似乎想冲进去救住人,可是它还没靠近,就被一缕似云似藤蔓的魔气饶住,然后整只笛吓得一震,呜呜哇哇扑到了夏青怀里。

夏青:“……”你被楼观雪拿来威胁我的时候可没那么乖。

“他怎么了?”

夏青抱着笛子,站在床前不知所措。

骨笛在他衣服上蹭了蹭,随后飘出来,在夏青的手心写了一个字。

“障”。

夏青更懵了:“障?什么玩意?”

骨笛又写。

“诅咒,入障,救”

哆哆嗦嗦,充满了让人怜爱的委屈和祈求。

夏青寻思着:“你是说楼观雪受了诅咒,现在被障困住,需要我入障救他?”

骨笛可怜巴巴蹭了蹭他的手指。

夏青冷眼看这个糟心玩意儿。不过平心而论,人在陌生的地方对相处最久的玩伴都是最容易心软的。他想了想,问笛子:“怎么救。”

骨笛说。

“入障。”

夏青翻个白眼:“废话,我当然知道要入障,还有别叫障了,换个能懂的词,我猜就是心魔吧。”作恶多端,终有报应。

骨笛似乎想反驳,但是碍于贫瘠的语言智力,泄气地闭嘴。

尖端的口口蹭着夏青手指,把他往前面带。

夏青可真是太好奇了:“楼观雪到底什么人啊。我上他身时也没感觉和凡人不同啊?结果心魔都给搞出来了。”

那些黑色魔障,像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铁链荆棘。

妖邪的血光煌煌刺入人最深的欲望。

可是夏青的眼眸被红光照过,依旧干净纯粹。

“行行行,别催了,我这就进去。”

魔障把一切实物排除在外。

但他是魂啊。

夏青在进去的时候,还无语地想,他真的上天派来救楼观雪的吧?!

楼观雪是不是早就存了这个利用之心?!

可是不对啊,以他们现在盟友的关系,楼观雪提前说他又不会拒绝。

这人是没料到反噬那么严重?

他胡思乱想,入了那心魔之所,天旋地转,就感觉有点晕。

其实如果换做另外任何一个人进去的感觉都不止是晕,邪光能唤醒人内心深处癫狂的爱恨和无尽的欲望,七情六欲,红尘万障,叫人承受神魂撕裂之苦,痛不欲生。

夏青这样已经是反常了。

“那么轻松就进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得意,下一秒脚步一空,整个人往下坠。

靠,什么玩意?!

夏青直线往下掉,眼冒金星,耳边哗啦啦都是风声。

他啪嗒掉到了地上,捂着额头,郁闷地睁眼,才发现自己掉在了一个宫殿里。

宫殿偌大,可是屋瓦残破,罗幔发黄,就显得很清冷,荒芜破旧。

现在外面估计是晚上。一缕月色皎皎从窗外照进来,在地上凝成霜。屋内点了盏浊黄的灯。

夏青左右四顾,嘴里未说出口的脏话一下子噎了回去。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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