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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开口:“让我见见世面。”

楼观雪顿了顿,开口:“很快了。”

夏青:“啊?”

但陛下今天心情不好,不喜欢搭理人。他卸下冠,早早入睡,躺到了床上。

夏青盯着他,眨巴了下眼。

那么久,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楼观雪当初说的话估计半真半假,他不怕燕兰渝,毕竟他连摄政王都不放在眼里,他应该就是魂体非常虚弱,想要脱离这个身躯休息。

“一个人的魂体为什么会虚弱到这个地步。”夏青暗自生疑。

灵魂上的诅咒?谁给他下的。

楼观雪似乎睡着也并不安生。

他黑发披散在枕上,脸色苍白透明,唇色殷红,眉宇间全是邪煞之气。

夏青可不敢和他同床,伏在桌案上就打算睡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很难睡进去,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难搞,失眠了。

失眠这对夏青来说也是个怪事。

他从小到大过的都挺无忧无虑的,人没心没肺还不记仇,留在心里的事情特别少,一直以来沾枕即睡。

夏青仔细琢磨,万恶之源还是从温皎身上传来的那股香。冷冽荒芜,摄人心魂,像是长在深渊崖底的花,望一眼便勾起很多难过来。

他现在满脑子那股味道。

夏青没什么难过的事值得回忆,干脆思绪乱飞,想死后被系统坑了的这段糟心经历。

不得不说,虽然楼观雪是他接触最多的人,可他依然搞不懂他。

搞不懂楼观雪在想什么,也搞不懂他想做什么。楼观雪大多时候,不是在看书,就是在作画。书是陌生的字,画是诡异的符。

皇宫暗潮汹涌,朝堂上政权诡谲,而他就冷冷遥遥坐在金殿上,漠然看着一切。

这么想了会儿,夏青可算是瞌睡虫来了,眼皮子打架,趴着就进入了沉睡。

或许是受那个香的蛊惑,夏青这次就居然做梦了。

梦到了一片广袤的大海。

晴空高远湛蓝,白鸥鸣声嘹亮,掠翅而过带来细碎卷着潮水的海风。海上有一座岛,仙云飘渺、骤雨微歇,极尽远山寒翠之意,一个老者的声音响在山与海间。含含糊糊听不清,就记得他在说一把剑。

剑的名字叫“阿难”。

阿难,这么一个仿佛渡苦渡恶的名字,意义却是“欢喜”。

还没等他吐槽完,夏青被弄醒了。

什么东西冷冷拍打在他的脸上,又急切劲又大,拍得他脸生疼。

夏青非常不爽地睁开眼,浅褐色的眼眸全是火气,一脸“你找死吗”冷冰冰抬头,结果就看到灵异事件!

拍他的东西——是那只笛子?!

它就悬浮在空中,急得转圈圈,疯狂用尖端怼他的脸。

我靠,楼观雪你家笛子成精了你知道吗!?

夏青一脸懵逼。

它还在横冲直撞往他脸上怼。

夏青忍无可忍,拽住它:“你够了啊,适可为止!”

骨笛安安静静停了,横在他眼前,透露出几分“委屈”来。

夏青火气来得快去得快,现在对“成精笛子”充满好奇,盘腿坐起来,眼睛发亮询问:“你是妖怪吗?你会像我一样说话吗。”

然而这糟心玩意儿跟他金枝玉叶的主人一个德性。

没搭理他,被他握着却反客为主,带着他横冲直撞往一个方向。

“靠,你要待我去哪儿——”

夏青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骨笛带他去了楼观雪的床边。

到这里的一刻,夏青人都愣住了,从来没见过那么妖异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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