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决明不再听他辩解,下定决心,扶着石墙慢慢地走下钟楼。
钟声响过,太和宗长老弟子聚于正殿坛场前,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情,私下议论纷纷。
而后乔决明拄杖而来,宋寒水跟在他身后,远远地不敢靠近,众弟子都深以为奇,实在是变了天了,他二人这是吵架了?
乔决明缓步走入正殿,在主位下首的第一个位子坐下。
唯一一位与徐宗主同辈的、仍在管事的胡长老与乔决明的师弟们依次落座,见宋寒水站在殿中没动,一个辈分的师弟要上前去拉他,被宋寒水用眼神逼回去了。
他眼神苍凉,是在场人等都不曾见过的。
乔决明怒斥一声:“跪下!”
宋寒水不曾犹豫便跪下了。
“把你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他们听。”
宋寒水的嘴唇颤了颤,看着前面乔决明冰冷的神色,心凉了半截,张了张口:“我……阴尸一事,由我而起。”
他便将昨日同乔决明说过的话,在众人面前再说了一遍。
隐去他试药是为了给乔决明治眼睛,只说他从五年前,第一回以尸体试药,到前几日,他在太和宗内,豢养了无数的阴尸,都是为了试药。
最后他控制不住阴尸,才酿成一场大乱。
众人哗然,但毕竟是相处多年的同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决明用竹杖一敲地面:“我说,让你完完整整地说出来。”
“师兄?”
“完完整整的。”
宋寒水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抢白道:“是我贪功冒进,不惜以尸体试药……”
乔决明起身:“他是为了给我配药,治我的眼睛,才试药的。照门规,以活人试药应当被逐出师门,但此事归根结底因我而起……”
他行至殿中,摸索着,手里的竹杖敲了宋寒水一下,自己却也在他身边跪下了。
“师尊闭关,我代理掌门事务,自当秉公处理。宋寒水有试药之错,我亦有失察之过。然以尸体试药,在门规中并无明确规定,此事便交由胡长老处置,胡长老为长辈,地位修为皆足够,我与寒水听凭……”
胡长老与徐宗主同辈,从前也闭过关,后来不知为何又出关了,是如今还在管事的长辈长老。由他来处置,也足以服众。
宋寒水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师兄!此事与你无关……”
但他的话也还没说完,殿外就传来了池先秋的声音:“且慢!且慢!”
众弟子回过头去看,只见玉京门的池先秋,拉着他们太和宗的徐宗主,正往这里赶。
“徐伯伯,快点。”
徐宗主不紧不慢地捻着胡须:“来得及,来得及。”
众人都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俯身便拜:“恭迎宗主出关。”
原本跪在殿中的乔决明与宋寒水也转了个方向,忽见恩师,心中酸苦,一同行了个大礼。
徐宗主拍拍池先秋的手背,端正好姿态,携他入殿,走到乔决明与宋寒水面前,叹了口气:“好一对苦命鸳鸯啊。”
池先秋小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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