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送什么来吗?”叶淮允低声问谢岚。
谢岚抿着唇,不语。
叶淮允便知道,是他又空抱希望了。
待寿宴上一轮贺词说罢,他寻了个酒劲上头的借口,早早离了席。但他方才在宴上其实并没有饮几杯,这晌到了寝宫中,反倒让人拿两坛酒过来。
空荡荡的太极殿内室烛火摇曳,叶淮允的身影被火光倒映在墙壁上,虚晃潋滟。
他一手轻晃着酒杯,自语喃喃:“倏尔月影吹袖过,年年此夕费吟哦。一身但觉浮如梦,惟道故人解意多。”
吟到最后一句时,叶淮允用极轻的声音重复着,嘴角突然勾出一抹奚落的无奈笑意。
“故人解意多?”
“呵。”他举杯将盏中酒酿一口灌入喉咙,“依朕看,是故人解意少才对。”
他一杯接连一杯倒着酒,殿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叶淮允眉头皱了皱,寻常伺候的内侍或谢岚断不会这样拍门,像是要把他太极殿的木门给砸了一般。那么还会有谁这么无礼?
叶淮允掸了掸微有些皱痕的龙袍袖口,直接宣人进殿。
匆匆跑进大殿的,是一个瞧着年纪不大的男子,面上皮肤有些干巴,像是常年被风沙磨砺出来的。
不等叶淮允开口询问是何事,男子也不行礼,就这样直直站在他面前,说道:“边关急报。迭水谷一役辰军大败,死伤各十万余兵士,右翼将军、威远将军、偏将军……战死,请求陛下派兵援助。”
迭水谷正是褚廷筠领兵正抵抗着常信王继续北上之地。
叶淮允捏着酒盏的手一紧,“褚将军如何?”
男子迟疑一瞬,而后道:“安好无恙。”
叶淮允点点头,“朕知道了,传令下去召执金吾和诸位将军于偏殿议事。”
他随之从书架上拿出一张羊皮纸地图挂在墙边,摸着下巴沉吟。男子稍稍看了他两眼,便也准备退下了。
而男子前脚刚要迈出门槛,身后突然响起的低沉声音使他顿住了脚步。
“他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愿意告诉朕吗?”
叶淮允看着他的背影道,而男子缓缓转过身来,“陛下是什么意思,末将不懂。”
“当真不懂?”叶淮允眯眸反问,一字一顿道:“褚将军。”
男子一怔,本想继续装傻充愣说不懂不知道,但当他隔着烛光,对上叶淮允仿佛已然洞察了一切的眼神,轻咬了咬下唇,“陛下……怎么知道?”
但叶淮允只是无声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认得这男子,韩玖。
虽说四年不见,整张长开了的面孔与少年时截然不同,但那神韵还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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