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万万没想到褚廷筠会主动卸下易容,且不说当初在西北岭垣城,这人曾因为面具掉落就怒气冲冲地险些杀了战俘,这一路走来褚廷筠也都是顶着谢岚的脸的。
“我倒是有件事一直没问过你。”叶淮允启唇,问出他心底许久的困惑:“你为什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闻言,褚廷筠面色僵硬了一瞬,连语声也变得淡淡的,“大仇未报,无颜以顾。”
大仇。
叶淮允想起当初在京中,他一意孤行杀了西北部族的皇子,是为了报当年燕北郡之仇,除此之外……于是他又问:“你的仇是什么?”
褚廷筠道:“曾经以为是帝昏,后来才知……是国弱。”
叶淮允比谁都清楚他说的曾经是何时。
仇在国弱,所以上世清官被奸佞所害。
仇在国弱,所以这世满门遭外族所侵。
叶淮允缓缓抬手触上他的眼角,那里是一点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朱红泪痣,好似有胭脂晕染,比雪地里灼灼绽放的红梅更渲烈,却见证了他两世艰难。
而褚廷筠看着他直勾勾对自己的相貌痴迷不已,说出一句:“你这是在犯花痴?”
叶淮允:“……”
真要这么说的话,也算吧,他目光所落处,那狭长眼角微勾流露出浓烈笑意,是当真十分的好看。
得了叶淮允的默认,褚廷筠心情大好,“那便只给你一人看。”
说着,他就从自己的随身包袱中去了个金属面具戴在脸上,拉过叶淮允的手腕出了房间。
“现在可以说线索了吧?”叶淮允始终对这事念念不忘。
褚廷筠一个翻身上马坐在他身后,就顺势把叶淮允搂进了怀里,“马上你就知道了。”
骏马驶出城门,褚廷筠甩了甩马缰绳,通体纯白的马立刻就疾驰狂奔起来,速度快如追风逐电遁入云霄。
跑了一段路,有潮湿草香和浓浓麦香飘入鼻中,两人正停在一片田垄旁。
“农田?”叶淮允看了一圈周围。
“嗯。”褚廷筠道:“我派人打探过,钟桂的家就在前面。”
叶淮允登时明白过来,人人都说潘绣绣是与钟桂私奔,人也是钟桂所杀。但从他们察觉出的端倪来看,事实似乎并非如此,所以钟桂也是一条重要线索。
“我竟没想到这一点。”叶淮允颇有些懊恼。
“所以说你心里不要放那么多复杂的事。”褚廷筠抱着他下马,“不然反而想不到这最简单的。”
叶淮允被他拉着手在田间小径上走着,两侧尽是大片大片的麦田,一望无边。
城外曝晒的太阳比城里酷烈许多,素来在皇宫中养尊处优的叶淮允,脸上立马汗如雨下。
褚廷筠见状抬手,用宽大衣袖替身边人挡了挡,“再坚持会儿,很快就到了。”
叶淮允笑笑,“还不至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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