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戒指,也不是生肖挂坠。
深色天鹅绒衬着一枚温润的玉坠,水滴状,刻的是观音。
短暂沉默有点尴尬,尤其惊喜在刚发生亲密关系之后,这种类似长辈才会送的礼物让林蝉一时无法应对。景晔也开始害羞,强撑着自己拿过来。
“去红螺寺求的。”他温柔地说,“我给你戴上……低头。”
林蝉不知所措地照做。
玉坠贴着高热的胸口皮肤,像一块冰激了他一下。但林蝉伸手握了握,指腹纹路细细摩挲着观音像的慈眉善目,抬起头再看景晔,眼眶红着,一把将他抱在双臂中。
家里人对他是放养,无所谓护身符之类的,林蝉本也不在意,但童年时期,别的小孩都戴观音或者弥勒佛,他没有。
十八岁,景晔千里迢迢从北京带回来,送给他保平安。
40 “在你身边还不好吗?”
林蝉高中生涯唯一一次迟到发生在他十八岁的第二天。
闹钟没叫醒他,同学着急忙慌的电话也没有,直到叶小蕙上楼拍门,景晔才一边套睡衣一边干脆利落地一脚踹在林蝉小腿。
“快起来!——嘶,疼。”
他睁开眼时,看见景晔侧腰处一枚暗红牙印,整个清醒。
接下来如同打仗,林蝉只用了几秒钟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左右脚袜子穿成了景晔的。他下楼,兵荒马乱地洗漱,冲出门时甚至忘记了穿校服外套。景晔拿着在后面追,两个人窝进车里,紧赶慢赶地往一中开。
吃了超过三十秒的红灯,一路都紧张会不会吃到,话也没说几句。
但即使如此,林蝉前脚刚跨进学校大门,后脚就打响了第一节课的铃。
数学老师的课,他倒是没怎么责怪林蝉的迟到,只让他抓紧时间去座位听讲。但被全班同学注视着的感觉不太好受,林蝉坐下,委屈地把头埋进手臂,眼睛又干又涩。
他不算成绩优秀的好学生,可大庭广众丢脸还是第一次。尴尬如潮水席卷,数学老师讲完半张试卷,林蝉才慢慢觉得好了点。
昨天没写完作业,林蝉心虚地躲着提问,把全部大题的第一小问做了个囫囵,总算应付过去检查。
一切都像他前一天任性而付出的代价,愧疚冲淡了所有残存快乐,只剩下后悔。
他盯着试卷上凌乱字迹想,不该那么快就做了的。
做完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洗完澡一闷头就睡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jpg
一二节是连堂课,中间不休息,等结束时林蝉已在座位上脸红了又白好几圈。他有点发呆,从书包侧兜里摸出了景晔准备的糖。
这次是柠檬味,不太喜欢,可能对方着急出门没仔细看。
课桌上摊开着没写完的试卷,他含着糖,拿起黑色水笔顺着草稿解下去。
“函数……好讨厌。”
嘴里微酸的水果糖让他想到景晔,林蝉的心不由自主地安静,头脑却又不合时宜开始活泛:他们做得有点冲动,以至于中途一度手忙脚乱。他去抽屉里拿准备好的东西,迎着夜色给景晔弄,对方仰起脖子,眼睫的阴影像月牙。
“……证明抛物线E上存在两点A,B使△AOB以A为直角顶点的等腰三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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