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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爸爸一次,他给我买过一双球鞋,然后就没见过人了。”林蝉轻声说,握住自己的力度加重了些,“我妈……她很不容易,在家里,有次偶然间收拾到她年轻时的日记本,才知道为什么我妈不和他结婚。”

“是特殊情况吗?”

“嗯,我爸是刑警。”林蝉说,“可能出于职业关系的考量,当时她未婚怀孕,但没有告诉我爸……是后来打算自己带孩子之后才分手的。我爸知道了,就要来见我们一次。但那次见面后,我就没再遇到过他了。发现日记本的事我没对老妈提过,她大约以为我还不知道吧,反正我也不问——就当我和老妈是被抛弃了,这么想,多少好受一些。”

如果不是被抛弃呢?

如果过一段时间,小时候出现过的父亲又回来了呢?

但等待对谁而言恐怕早就失去希望了。

景晔蓦地一阵酸楚,他没想到居然有这层原因,但自己说什么都像空中楼阁,半晌只拍拍他:“没事,没关系……”

“所以这么久都没有音讯,她现在要结婚,有人愿意照顾她了,而且那个人也不错,我应该懂点事祝福她。”林蝉顿了顿,竭力忍着什么但最终失败,再开口时舌尖紧紧压着哭腔,“可我就是不高兴,我就是……”

不高兴。

也不愿意。

原本的残缺的家突然填上圆满缺角,但那不是他想要的。

去哪儿倾诉呢?谁都会说,你要学着长大。

林蝉的话到此为止。

可景晔却醍醐灌顶似的,以前不解的部分都像倏忽间找到了线头,紧接着串成一片让他懂了林蝉那股矛盾气质的缘由。

小时候缺失一部分亲情所以敏感警觉,又忍不住想靠近温暖。

经过一次不告而别,于是当时对景晔的离开无法原谅。

即将成为某种意义的大人,却又被现实当头一棒,不得不面对根本不想接受的未来。

咫尺之遥的少年红着眼圈像自我消化新年变故,景晔却想着,林蝉会不会在这时困惑“长大为什么让人难过”呢?

他不想让林蝉难过,更不想让林蝉受委屈。

成长是很美好的经历。十八岁还很小,应该笑口常开,应该无忧无虑,烦恼不过夜,担心纠结的除了未来还得继续学习以外就是明天吃什么。

至于复杂的人情世故与规则,等以后再操心也完全来得及。

现在他更想看林蝉笑。

“来,抱抱我。”景晔说,尾音愉快地上扬,一只手勾住林蝉的肩膀把人往怀里按。

“不想做的事可以不用做,不高兴就别勉强自己一定学会接受。吵架也没关系,闹脾气也没关系……”

温热呼吸洒在耳畔,景晔自顾自地说着,将林蝉漏进怀里,胸膛相贴。冬天衣物厚重,这姿势略显笨拙,他听见少年呼吸有所停滞。

半晌,林蝉犹犹豫豫地抬起手,然后用力抱着他。

耳畔有什么冰凉地擦过了,林蝉听见景晔好似笑了笑,轻声说:“别怕。”

别怕孤单。

我这不是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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