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玉润,指腹柔软而又有力。
郝春眼皮子扫见,立即就想起这只作怪的手是怎样按压在他宛若初生婴儿般幼嫩的那处。那一夜,这只作怪的手反复地揉捻,不知怎样那么地会捣鼓,最终竟至令他魂驰魄荡。
“滚一边儿去!”郝春恨恨地甩了记空鞭,故意把嗓门扯得极高。“谁要你接?不是,到底谁让你来的?!”
陈景明张了张唇,探出去的那只右手指尖微微痉挛了一瞬。“侯爷,咱们先回营再说。”
陈景明反复提及先回营,又朝他伸手,郝春现在看见这家伙伸手就发怵,浑身哪哪儿都不自在。他恨恨地又甩了记空鞭,龇牙冷笑道:“陆几那家伙是死了吗?放着满营的亲信不用,却要你来寻我?”
顿了顿,又挑起一对儿聚翠浓眉,面露疑惑。“你是怎么寻到丁古寺的?”
陈景明将指尖蜷起缩回袖底,眼皮半垂,冷玉般的脸看不出喜怒,声音也变得极淡。“下官便是这样一步步,走到丁古寺的。”
郝春问他怎样寻得,他回怎样走的。
郝春龇牙笑得特讥讽。“哟,合着陈大御史这是抱怨没用官轿抬你来?爷又没指望你来。”
陈景明垂着眼,深呼吸了口气,竭力告诫自己别让这厮给气死。“乌古尔人候在寺外十里,他们已承诺过,愿意奉上南疆帽儿山一带,以换取阿拉汗的安全。”
阿拉汗是这次郝春擒住的乌古尔部落首领。那日他冒死奔入山谷,沿着小道一路逃到丁古寺,没想到居然撞见了许昌平。更没想到的是,许昌平在四年多前战败于他手下后,居然隐入这座丁古寺内出家做了胡僧。这阖寺的僧人都是昔日许昌平麾下,也都是郝家军残部,人人见了郝春纳头就拜,口称少主。
郝春倒是意外捡了个便宜,不仅有了容身地,许昌平还率着丁古寺内上千骁勇助他反杀出山,竟然活捉了对方的首领。
擒了阿拉汗,郝春才知晓这次追逃居然是个针对他精心设计的陷阱,就为了引他落单后杀了他。
据被俘的阿拉汗说,应天阵营内有人一直在给他们通风报信,据说为着什么,官话不好的阿拉汗也说不清。郝春在地下囚室内与阿拉汗咻咻地对峙了一个夜晚,也不过就得到这些消息。
郝春疑心是陆几要杀他,但他没有证据。
许昌平便趁机用了白胜的计策,提议让阿拉汗写封信回去,教乌古尔部落拿南疆的大片土地来赎身。许昌平跟个嗡嗡的大唢呐,在郝春耳根子底下吵闹不休,郝春心烦意乱,又疑心陆几与陆几背后的安阳王秦典。
最疑心的时候,他甚至怀疑长安城内风向早定,安阳王秦典就是那个铁板钉钉儿的太子。指不定就连帝君都早做了决定!去年秋日宴上帝君下令当众责他二十廷杖,就是摆明了不再像过去那样宠着他了。
长安城人人都不稀罕他了,甚至要杀他,他为何不能自个儿扑腾两下?
于是他默许了许昌平的提议。
原本郝春只是想弄点事儿扔给陆几,让那讨厌的家伙也烦恼下,没想到许昌平与白胜本义竟是把乌古尔部落首领阿拉汗这块地薅来给他当领地,更没想到的是,眼下陆几没烦恼成,来和谈的是陈景明。
派谁来不好?非得找这个压过他的陈景明!
陈景明这家伙惯来伶牙俐齿,找他和谈,乌古尔人肯定谈不过他。这不眼下地儿都给弄来了。
“啧,陈大人办事儿,真是这个!”郝春假惺惺翘起大拇哥儿,从鼻孔里哼哼了两声,咧嘴露出两粒雪白小虎牙。“乌古尔人就没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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