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唬了一跳。“难道这人与侯爷你也有仇?”
“有仇,仇大了去了!”郝春哼哼了一声,不怎么是滋味地撇了撇嘴,认真交代许昌平。“等这人来了,你先避避,莫要让他认出你身份。”
“为何?”许昌平明显老大不乐意。
郝春想了会儿,嗤笑一声。“这人如今在御史台供职。”
“那也不过是个屁大的文官!”
郝春龇牙咧嘴地盯着许昌平看,故意道:“他是我应天立朝以来第一次寒门取士中的状元郎,他老师就是那位谁都得罪不起的程大司空。”
“嘶,”许昌平顿时老实了,尬笑道:“合着是侯爷您未过门的夫人。您直说不就行了吗?”
……夫人?谁家夫人有陈景明那样彪,直接把他这个夫君给压了!
郝春更加没好气,看许昌平哪哪儿都不顺眼,撒气道:“总之你先避避!”
“是是,咱夫人来了,那肯定是要避的。”许昌平俯身凑近,刀疤下的脸笑得格外猥琐。“要不要给你俩备个僻静的厢房?高床软枕虽然没,但那助兴的药……”
郝春一听药就炸毛,瞪着双明亮如秋水的丹凤眼,口中直嚷嚷道:“去去,都一边儿去!”
“嘿,这男子之间的事儿么,别有意趣,侯爷你害什么羞啊?”许昌平笑得更加猥琐,胳膊肘捣了捣郝春。“虽说这男子不能替侯爷您留后,但眼下他占尽朝廷恩宠,侯爷您就先吊着他也未尝不可。就是那床帐里头,弄他几回也没什么,要我说,反正将来都是要丢开手的,倒不如趁能吃着的时候可劲儿地吃。”
郝春一把推开许昌平那张恐怖又猥琐的老脸,没好气地道:“你先给爷滚一边儿去!”
“哎,这就去。”
许昌平咳嗽几声,脖子上挂着的念珠咔嗒轻响,脸上那副猥琐模样一收,顿时又是位威严有加的胡僧。“侯爷您与夫人亲热,丁古寺内合院都会避开。但侯爷您可千万要记着我方才叮嘱你的那些话!”
“……什么话?”
问话的这个声音清凌凌,仿佛自带霜雪。
郝春与许昌平双双回头朝门槛外头望去,天已经半亮,逆着晨光进来个身穿银色狐裘的俊美少年。
“哟呵,怎么来的是你?合着陈大御史来西域这遭儿不仅督粮,还管着与乌突人和谈?陆几那小子难道是个死的不成!”郝春见着这家伙心里头就膈应,龇牙咧嘴地开了嘲讽腔,说完还嫌不够,又响亮地甩了记空鞭。“陈景明,咱俩说好了的,再见面……爷就得扒了你的皮!”
第60章 ——
陈景明刚摘下银狐裘帷帽,闻言怔了怔,薄唇微勾,笑道:“侯爷要怎样扒了下官的皮?”
丁古寺内功课恰好结束,众胡僧纷纷站起身,垂着眼,围拢在许昌平身后。这些胡僧们虽然都剃光了头,却蓄着胡须髭髯,腰间挂着沉甸甸的钢刀,灰色僧衣内露出的肌肉虬结阔大。放眼过去,阖寺僧人各个儿膀大腰圆、骁勇彪悍。
陈景明不动声色地往郝春方向走近了一步,长眉微皱。“侯爷,我先接你回去。”
他朝郝春伸出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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