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应该去寻他?”陈景明捏紧拳头,厉声质问。
“呵,呵呵呵!”陆几冷笑了几声,当着陈景明的面将那封书简滴红蜡封缄。红蜡融在陆几两支自幼握笔墨的修长手指,烫的很。“不瞒陈大人说,本官正在写参奏平乐侯的密信。平乐侯爷这次哨探失败,反倒打草惊蛇,本官已连飞三封奏章,参平乐侯郝春贻误军机。”
陈景明倒抽了口冷气,玉般眉目都动了,许久后不敢置信地扬眉瞪着陆几。“陆大人,你存心要置他于死地?!”
陆几指尖捏住那封已封好缄的密信,唇角阴郁地下撇,没正面答他这句,冷冷道:“陈大人既然一定要过问兵事,本官就也奉劝陈大人一句,此处前后车师国与、楼兰、突厥人混杂,我应天军士皆来自中原,不擅抵严寒、不擅铁骑行于沙漠。平乐侯此次深入敌军腹地,一心只想冒险立功,乃兵家大忌。”
成套的官话砸下来,各个字儿都能砸死人。
陈景明直勾勾瞪着陆几,攥拳冷笑道:“陆监军何必说话如此繁琐。你我心知肚明,你,就是要杀他!”
陆几也回瞪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鼻息声突然不稳,脸皮越发白里透青,阴郁的厉害。许久后,又冷笑了一声。“看来本官还得再写封折子,参督粮官陈大人你徇私,一不懂兵法二身不在其位,却妄议三军。”
“……你!”
陆几却再不搭理他,直接起身,提高音量朝帐外叫了声。“送客!”
几个牙将与陆几的贴身仆僮一道进来,围着陈景明。
“陈大人,请回。”
陈景明环顾四周,惊觉这趟来,他一无人手二无凭恃,竟连前次去江南道道不如。若是硬要与陆几硬扛,指不定就能被这家伙下令给扔出去。
陈景明又捏了捏拳,一双点漆眸不甘地瞪着陆几,冷冷地哼了声。“陆监军,这世上可不止你一人会写折子。”
“本官知道你是御史台出身,”陆几唇角下撇,似笑非笑。“陈大人若是觉得不满,随时可以参本官。”
话都说绝了,再留下去,也不过就是与陆几大吵一架。
吵架并不能救郝春。
陈景明强压下心头不安,冷着脸,拂袖出了陆几的营帐。
自这次不欢而散后,陆几再不来兜搭陈景明。他想要打探郝春消息,便只能一趟趟地撩衣往营地里溜达。平乐侯爷兼主帅征西骠骑大将军郝春下落不明,三军皆不知晓其中秘辛,陆几对将士们的解释只有一句话,还是姗姗来迟的几个字——侯爷循例哨探。
这一探,能探个几日夜?
陈景明自然不信。
第四日,陈景明心中那股不安越发地浓,不知不觉,竟然一日内去了军营七回。军士们看见又是他,话里话外都多了点戏谑的笑。
这第七趟,他刚到军营西门口,就听见四周大片哄笑声。
“瞧,快瞧!那位又来了。”
“咱侯爷不过是两日没回来,看把陈大人给急的!”
还有个不怕死的军士在他身后大声吼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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