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在函谷关滞留数年,的确该回京看看了。”
是个新晋升的牙将,平常总喜欢捧郝春臭脚,什么话都接。但凡郝春开口,这人必定第一个捧场。
但也不止他一个。
郝春呲牙笑吟吟地望向帐内众牙将,一个个的,净都是谄媚嘴脸。
“函谷关外刚立了防,城墙还不算牢固。”郝春故意沉吟不决,幽幽地叹了口气。“唉!不然本侯爷倒是挺想回长安,别的不提,至少帐子暖。”
“那是那是!”
“长安城内何止芙蓉帐暖啊,这季节,花儿都开了满都城。”
“侯爷,您这趟回去可不就是应了那句,春风得意马蹄疾?”
郝春拈着指尖已卷好的文书,听耳边千篇一律的马屁声噗噗,突然间兴致索然。长安城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陌生地方,他家乡已毁、父母俱亡,就连唯一与他曾经相依为命的庶长兄也在入宫伺候那个无德的女主旻皇后时死了。
人人都道他春风得意马蹄疾,疾个屁!要郝春说,就他老郝家这些个破事儿,忆起来都不体面。
还不如留在这苦寒地,自在为王。
“啊,琼花。”郝春呲牙漫然地笑着,神色转淡,不怎么在意地道:“也不知与我这函谷关外的风景可有甚相似处?长安城内的胡姬,大约也没这里的婆娘漂亮。”
帐内众牙将果然都哄笑起来。
“侯爷,您若是欢喜龟兹国的婆娘,大可以随军带回去。”
“就是,侯爷您也该多弄几个女人给您生娃娃了。”
“侯爷风流!”
纷纷扰扰的,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
郝春笑得就像是个真正的纨绔子弟,眯着眼,唇角微弯,一只脚跷上案头,大声道:“几个女人怎么够?必须得来一打!”
帐内哄笑声响彻云霄。
郝春也随着众牙将一道笑。在军中,他就得粗鄙。若粗鄙的不够,不光是这些老兵油子们不服他,就连对阵叫骂的时候他这边气势都输人半截。
但是抛却了这些应酬场面的粗鄙后,他不愿也不能承认的是,他如今越来越觉得冷清。深夜帐内枕边没人,负伤回营时贴身伺候的都是木讷军医,天晓得他有多气闷!
他闷的恨不能拆墙,或是一鼓作气杀光西域蛮子军。
“侯爷打算什么时候回长安?”
郝春回过神,目光飘过帐外阳春三月都不开花的塞外荒漠,呲牙笑了一声。“月底就回。”
结果第二天夜里他们就遭遇了袭营。郝春带领众人从火光冲天的营帐内冲出来,纷纷上马反击,对方却早已鬼影一般无迹可寻。
郝春气不过,隔日又亲自点了三千骁勇,趁着刚刚蒙亮的天色一路追击,在沙漠腹地遭遇伏击。双方势均力敌,又恶战了一场,最后郝春侥幸险胜。
帐下众人又来劝他,说既然胜了,便尽早班师回朝算了。一则当今永安帝催他回去赏花,二则,大司空程怀璟也特地给小侯爷郝春做了次媒,提了个还不错的女子。
郝春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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