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圈每隔一厘米就有凸出皮肤之外的环扣,意味着他的皮肤也以一厘米为间隔被打了孔。然后,无菌的不透光头罩被依次扣在这些环扣上,然后是焊接声、皮肉的烧灼声……
何株在他的脖子上,“移植”了一个无法脱掉的头罩。连在头罩上的还有耳塞,耳塞是膨胀式的,直接在耳道内进行膨胀固定——他的视觉与听觉都被剥夺,被推出手术室后,严武备就被丢在了走廊里。
起初他还能冷静地扶着墙一步一步走,但是在黑暗中摸索半小时之后,在这巨大游轮之中,他彻底迷失了方向感。
其实此刻身处的位置是自助餐厅。在中午的用餐人潮中,这个戴着黑头套的人突然用自己听不见的声音大喊,嘶声力竭地喊何株的名字。
从法兰克福机场落地,林渡鹤让司机带自己赶往了杰德他们的度假别墅。
桑度岛中的七号岛是杰德与利兹的私家岛屿,在气候适宜的时候,一家人会一起来这里度假。由于岛屿离岸,安保严密,他们并没有想过会在法国的度假屋里被菲律宾匪帮挟持。
他给通龙发去消息,请求不要对这家人采用暴力——在林渡鹤的人生中,这对夫妇是为数不多,让他感受过善意的人。
利兹和加纳纳的伪善完全不同。
她会拒绝父亲的命令,拒绝带孩子回到佛罗伦萨,与父兄争执。与其说是被宠坏的大小姐,不如说更加像个正常的有善恶感的人类。
像利兹这样的人,在桑德曼中是稀有动物。
大部分人,他们知道沃特的爱好——不喜欢太年轻的,也不喜欢年长的,他喜爱的孩子有个特定的年龄区域,青春期,有反抗意识,精神饱满。
他们不觉得这算是污点,就像喜欢游艇,喜欢高尔夫,喜欢葡萄酒,是很正常的“爱好”。
所以林渡鹤不希望这家人受到伤害。
他上了往来七号岛屿的船只,越是靠近主宅,眼见的气氛就越让他感到不安——主宅没有壁炉的烟,没有灯火,死气沉沉。
而且,通龙没有回他的消息。
就算直接打电话,那人也拒而不接。林渡鹤只希望这是因为他弄丢了手机……或者单纯的使性子。
他登上岛屿。眼前是主宅别墅的入口铁门,有些电线露在外面,大概是匪帮潜入时为了不触发警报而剪断的电线。除此之外,这座岛屿的通讯也被信号机隔绝。
通龙在铁门外等待他。
拄着手杖,林渡鹤一瘸一拐走过去。
“不要和我开玩笑,他们人呢?”他看着通龙,有时候这个人喜欢恶作剧,看别人的情绪大起大落——为了让这人立刻给出确切的回答,林渡鹤抓住他的领子,抬头吻了他。
这一吻结束,他重新问了问题。通龙好像没从这个吻里回过神——他们认识很久,林渡鹤很少主动和自己亲近。
“告诉我结果。”
林渡鹤的眼神很痛苦。
结果在别墅后的松木林中。
被翻动过的土,正在渐渐和周围的土融为一体。
几具被淋上汽油后烧焦的尸体就在下面。
“……为什么?”
他坐在新土边,语气茫然。通龙不该这么做,利兹他们是人质,是很贵重的人质。
通龙给他看了手机里的消息——就在加纳纳登船要挟、何株占据上风之后,林渡鹤的手机给通龙发送了一条消息。
“KILL THEM”
这不是林渡鹤发的消息。
是何株在抢下林渡鹤手机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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