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造医院,是何医生想。”林渡鹤的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何株,他说得对,同等规模,高端赌场是更赚钱的存在。开医院的性价比太低了。”
通龙点头:“没错,性价比太低了——照我说,全菲的医院都应该改成赌场。那样经济就能触底反弹,想看病的话,拿赢了的钱去国外看。”
“史可荷名下也有医院的资产吧?”
“有,都是劣性资产,在菲律宾做医疗根本没有未来。”
“是可以改成赌场……”
何株疲惫地看着这两人。其实刚见面的时候,他觉得林渡鹤是那种特别恐怖冷血的存在,就类似于特工片里成天穿黑色紧身衣戴着墨镜躲在角落里准备暗杀的刺客。但现在,他感觉其实这两人挺般配的。
“如果性价比真的低,桑德曼家族为什么要做医疗?”他问。
林渡鹤说:“因为他们拥有整个人类社会医疗器械的产业链。这和拥有几家医院是完全不一样的规模。”
“我是说,加纳纳,他明明拥有你说的这块大饼,为什么还执着于拉着自己妹夫,在器官移植这块小饼干上赖着不走?”
“他需要威望。那时他头顶还有那个老头,他需要所有能给自己锦上添花的元素……不对,他现在也需要,”林渡鹤忽然反应过来,沃特死了,似乎能继承家族的加纳纳,却站在一个更为诡异惊险的地位上,“他还需要再次出庭受审,刚刚接任的家长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而且一直捏在手里的产业链和游轮都被人抢走……”
林渡鹤看着通龙。通龙呆了一会儿:“虽然没听懂,总之我们不开赌场了吗?”
“不开赌场了。”何株恨不得立刻从字典里掐灭“赌场”这个词,“世上多一条赌船少一条赌船,一点影响都没有。但如果多一条游轮医院,就可以让桑德曼很不爽。”
林渡鹤也激动起来。唯一还算平静的是通龙,因为医院没有赌场赚钱。
只是,打击加纳纳看上去能让林渡鹤心情好些,所以他也不反对。但他唯一在意的,是何株在这件事里的态度。
“你很执着于让我们把灯屋改造成医院。”通龙的眼神转向何株,刹那间冷了下来,“你从前也问史可荷借钱盖过医院。为什么?你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不盖赌场、红灯区,而是盖医院?”
这本来应该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可是答案仿佛在何株脑海中徘徊了很多年,脱口既出——
“我想自己安排自己的夜班和手术。不是别人给我排夜班,我自己给自己排夜班手术!”
这个答案显然是没办法说服面前的两个人的,首先就是当过医生的林渡鹤,用一种近乎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
“……那你直接开赌场,不就可以一辈子都不用值夜班了吗?”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你根本就是想上班吧?”
通龙更加现实:“你既然当了院长,为什么还要自己值夜班,全都让手下值夜班不就行了?”
“不,不是这样的,要继续留在行业内才会有临床经验,然后才能做课题出论文,然后投期刊,然后……”
“……然后谁给你评职称啊?”林渡鹤漠然。
何株不禁沮丧。他发现自己从前的执念,在眼下根本毫无意义了。如果灯屋医院成立,那么,收入根本不是问题——花不完的钱——当然仅仅是何株的标准与眼界,成为问题的,是以后。
以后,这些钱怎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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