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躲到了沙发的另一头,“出什么事了?”
那人脸色很差,眼眶还红着,眼镜摆在茶几上,不戴眼镜的时候,何株的脸就会显得很柔和文雅,没有那种微微刻薄的冷意。
严武备放柔语气:“告诉我,怎么了?”
何株喏喏很久,双唇颤动。他说,是回家途中又遇到了那个讨债的脏辫,被威胁了一顿。
“你录音了吗?用我上次教你的办法?”
何株摇头:“我不敢……”
严武备叹气,拍拍他的肩:“你要坚强一点,这种人就是纸老虎,你狠了他就不敢放肆,你一直可怜兮兮的让他欺负,他肯定把你往死里折腾。”
他安抚完何株,就去茶几下面的抽屉翻自己的护照。行动组的人这周要把自己护照交上去,提前做登记,方便在国外行动。
严武备经过椅子边何株的双肩包,直接从拉开的背包里把何株护照也拿了出来:“我看你上次没剩几页空的了,明天上班前我顺便一起带去管理署更新……”
“等等!不要!”
何株手忙脚乱从沙发上爬起来,想把自己护照抢回来;但册子已经被翻开了,最后面的那一页,显示着今天中午盖章的越南出入境记录。
“……你没去外地听讲座?”他迅速翻了翻其他页,越南,马来,泰国,“你为什么每周末都往东南亚跑?”
何株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说。”
“……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小武……我……”
“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往这些地方跑?每周?”
何株的眼神闪动了,像是被逼到了绝路,终于不得不开口说实话。
“……我去这些地方找我妈……”
严武备惊呆了:“你,一个人,去这些地方找何秀阿姨?”
“嗯。”
“你……你在那一个人都不认识,语言都不通,你怎么找?是谁给你的消息?”
“是……是那个讨债的金哥。他说如果我能提前找到我妈,他就能把我们保护起来……小武,我只有我妈了,我没了爸爸,我不能再不管我妈……”
他的声音哽咽了,人沿着沙发蹲坐在地上;严武备不禁心软,过去把人搀起来。
“你应该跟我商量的,阿株,你小时候什么事都和我商量。”
“可我不想把你卷进来……印子钱这种事情,你不该沾边。他们万一觉得你知道我妈行踪,也开始短信轰你……”
“那就让他们轰啊,”严武备松了口气,替他把眼泪擦掉,“他们轰我,扰乱我工作,性质就严重了,直接一波带走,你怕什么?”
何株不说话,只低着头,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严武备带走了他的护照。但这并不是主要问题,瘦子死了,他们听懂了警告,被赶出了这个行业。
——摆在眼前的问题是,他的收入又被打回了原形。
一个月后,何株从一台手术下来之后,在楼道口又被金哥堵住了。
自从上次那事之后,两人很久没有见面联络,都被吓怕了。金哥瘦了一圈,身上烟味更重,颤抖着摸索烟盒给他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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