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对不起他。
许思卿要的,他从来都倾其所能,尽其所有。
带回许映白,布置书房,为他请武学师父,遍寻珍宝库只为找一本他想要的古籍。
许思卿出院门,许昔年就会坐在他家房梁上等他回来,远远地看见许府车队,便跑过去迎接他。
许思卿带回来的小玩意儿塞满了他的屋子,许昔年从来舍不得丢。
后来分道扬镳了,那些东西…也就全部烧掉了。
许昔年下定决心要遗忘许思卿,从此以后,阳光道与独木桥,各行其是,但命运总是在不经意间露出诡谲一面。
在刑场上,以为自己要跟着许明山英勇就义,虽然怕死,但脊背挺得笔直。
结果没死成,刽子手那把大刀劈下来之前,骑快马赶过来的太监大喊,刀下留人。
许昔年正满头雾水,便让太监掳上马,送进宫里,扔进浴池,洗了一下午澡,最后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许昔年扛进紫宸殿。
四年后的再度相遇,变成他噩梦的开始。
花灯节…久远的过去。
许昔年对回忆过去不是很有兴趣,和李玄钦呆在一起他就觉得憋闷得慌,下意识摇头拒绝:“不、不去。”
李玄钦垂眸注视他:“你不是每年都要去么,朕在宫里还听说,许小公子请名师,在曲水旁玩飞花令,很是快活。”
许昔年咧了下嘴角,苦笑:“你见不得我过得好?”
李玄钦挑了下眉梢,没说话。
许昔年两条胳膊还搭在他肩头,抱却是抱不住了,虚虚地挂着,有气无力:“我每年,都是和顾雍去的……”
李玄钦抱着他的双手猝然收紧,咚一下将许昔年压在桶壁上,咬牙切齿地说:“哦,是么?”
许昔年神志不清,只意识到面前是皇帝,他问一句他答一句,气息微弱地答:“嗯。顾雍…很聪明、有才华…飞花令…那些人都不如他。”
许昔年笑了下,轻轻咧开嘴:“你真不应该…将他赶去边西……”
李玄钦听他提顾雍便来气,恶狠狠地质问:“朕之所以将他赶去边西,是为了谁,你还不清楚?!”
许昔年怔愣,迷茫地问:“许映白?”
皇帝脸色更加阴沉。
“哈……”许昔年憋出难看的笑,疼痛让他面孔都有些扭曲,他喘着气说:“许映白…你的皇后……被我杀了……哈哈哈——”
李玄钦蓦地放开他,退后两步。
许昔年猝不及防,掉进苦涩难闻的药水里,呛得连声咳嗽。
皇帝负手而立,阴沉地盯住他,目光仿佛钩子,勾连着许昔年绷紧的皮肉,试图扒开他,看看他那颗心究竟长什么样。
“真没意思……”许昔年小声嘟囔:“走了许映白,还有其他女人…来来回回,你对谁都仁慈…”
唯独没有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
“你恨朕么?”李玄钦问他,许昔年闭上眼睛:“恨。”
皇帝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捏成拳,良久,深吸口气,连呼吸都有些颤抖,他沉声道:“我们之间,毕竟是仇敌。”
“是啊,”许昔年点头附和,“不死不休。”
李玄钦沉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坐到一旁,任由他疼死,也不搭理了。
等许昔年结束一清早的煎熬,皇帝毫无留恋,摆驾回了皇宫。
两天后,顾雍回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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