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里干练的蔚太太,此时耐心得不得了,张口闭口地叫着“放春”,给蔚知听得直打哆嗦。
他还纳闷呢。在这个画面里,自己分得的母性关怀怎么还没有蒋放春一半多。
厨房那边,蔚大海吭哧吭哧地炒了好几个菜,别着劲儿,不出来见人。
盛到最后一盘,才扯着嗓子吆喝:“进来端菜!”
蒋放春其实没听清,他看见蔚知站起来,才把目光投过去。
蔚知下意识地对他打手语传达信息。
蔚太太看不懂,只觉得他俩在打暗号,怪神秘的。
俩小孩儿还挺可爱。
蔚太太抿着嘴笑了一下。
蒋放春略显局促地朝蔚太太点头示意,站起身道,“我也去帮忙。”
蔚知走在前面,他紧跟着。
进了厨房,蒋放春主动开口打招呼,说叔叔好。
蔚医生,他见过的。
蔚大海对他慈祥一笑,忽然背过身,抬手勾住了蔚知的脖子,他歪着头,压着嗓子问:“这……你小男友?”
这个距离,这个音量,恰好是蔚大海以为人家听不见,可蔚知和蒋放春心里都清楚能听见的状况。
蔚知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心率堪比第一次和蒋放春打啵。
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90 飞去远方的鸟儿,要快乐啊
“嗯?”蔚知维持着僵硬的微笑,跟他爸装傻。他推了一把蔚大海说,“快,快,准备吃饭了。等会我妈该等急了。”
蒋放春还乖乖站在原地。蔚知回头时,他就给蔚知打手语。
我知道。我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蔚知尴尬地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对蒋放春表示赞许。
蔚大海还在试图和蔚知沟通,他眨眨眼,问:“小蒋刚说什么呢?”
蔚知闭着眼,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瞎话,“他说、他说,他想帮忙端菜。”
蔚大海回忆着方才蒋放春的动作,疑惑道:“那他摸什么耳朵啊?”那是蒋放春在比划“听”。
蔚知心想您还看得挺仔细。
“可能他耳朵痒痒吧,挠挠。”
蔚知糊弄完他爹,不愿恋战,三两步走到蒋放春身边,用胳膊肘轻轻把人撞一下,歪头动动嘴,无声讲了句:走啦。
好在蒋放春读唇一流,顿时特别上道地跟着蔚知端菜跑路。
蔚知真心觉得他爹是个单纯又复杂的男人。先前放狠话的是他,现在提出要帮人联系相熟专家的也是他。
面对突然的善意,蒋放春表现得还是有些无措,可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缩起来抗拒了。他想,他或许正窥探着洞穴外那一角碧蓝的天空。
除了蔚大海在厨房里无心漏出的那一句,这顿饭从头到尾都没提他们那件事,以至于到了后来,蔚知完全放下心来,甚至有种他根本没跟爹妈出柜的错觉。
他的心像飞起来了。他觉得生活对他好温柔。
其实这几天夜里他一直在想东想西,睡不着觉。他不敢再和爸妈谈起这件事,尽管他们那时的口吻好像很随意,可他却不敢再探听他们的想法了。他怕再深一步,就是不安和失望。
蔚知把蒋放春送到小区外的车站,陪他等公交。他还记得蒋放春用手语告诉他:今天很开心。
转身往家走的时候,蔚知一直想哭。他不知道爸妈对这段关系认可还是不认可,他们可能觉得自己在开玩笑,在玩,小孩子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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