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该死的红色羽绒服,Bolya抱着一个人,珍重地亲吻,那个人回过头,和他目光交接。是孟时雨。
他想自己明白了孟时雨那时的心情,眼看着于樵堂皇而无辜地坐在小季总的办公室。孟时雨能怎么办呢?还没等季鸣则收拾好散乱一地的心,孟时雨就喘着气咚咚咚跑了回来,身后还缀着Bolya。三个人站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季鸣则说:“你们要干嘛。”
“你在给谁打电话?”Bolya问。
“当然是给我的公司,你们别天真了,关着我有什么用?现代资本又不是宗教仪式,还要亲自上场,我们有的是代理人。等着瞧吧!到时候,我……i will fire you! ”他忽然忘记了解雇用法语怎么说。
“没这么简单,”Bolya沉声回应,“他们不会考虑你现在是被扣押起来了吗?你在吹牛。”
“吹牛?等你被扫地出门时,你就知道我吹没吹牛了。我一定会让你连一欧元赔偿都拿不到!”
“幼稚的嫉妒。” Bolya一针见血。
“你……”他想说你就是个nobody,而我是老板。但这有什么用呢?他们是在单纯地谈论这通假装拨出去的电话吗?不止,他们还在谈论爱情。爱情啊,孟时雨只要把手放到这个家伙手中,Bolya就赢得了一切,“明天这片地的产权就能拿到我手里,你们挣扎也没用!合作社,做梦吧!哈哈哈。”
Bolya已经捏紧了拳头。
孟时雨突然站起来,撞向季鸣则,他冲得那么猛,以至于带着季鸣则一起摔到了地上。季鸣则倒下去时还是老老实实垫住了孟时雨,和瓷砖地的骤然接触让他呲牙咧嘴。这样一晃神,就被抢走了手机。孟时雨坐在季鸣则身上,想都没想就输入了四个1(季鸣则总是这样设密码),手机解锁了,今天晚上,根本一则通话记录都没有。
“你脑子里有哏儿吧!季鸣则!”孟时雨用中文骂道,“你姓逗?嗯?逗人好玩吗?”
“我气不过……我看你俩在楼下,搂搂抱抱,我气不过!你下楼前还说和我在一起呢。”
孟时雨伸手抓住季鸣则的衣领,用力把人从地上揪起来,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听不出来你在瞎扯淡该怎么办?你真以为他们不会一时激愤把你打死?你不能害人害己!”他狠狠地盯着季鸣则,像暴怒的野猫一样,连汗毛都竖起来了。季鸣则没由来心虚起来,“你要干……”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小子弹样的吻堵回了嘴里。孟时雨给了季鸣则一个血腥又乱来的亲吻,他们两个人都被磕得牙疼嘴唇破,血流到了一起。
“你现在明白了吗!”孟时雨气呼呼地说着,从季鸣则身上爬起来,用袖口擦嘴。他又换回法语对Bolya说,“他一个电话都没打,刚刚是故意骗你,找茬儿打架。你要跟他打么?我不会反对,他真是欠教训。”
Bolya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极轻地笑了笑,回答说,季先生不反对我们,那一定也有帮助我们的办法。他松开了攥紧的拳头,向季鸣则伸出手,任由那颗想象中的珍珠从指尖滚落到别人手里。
小季总犹豫了一下,抓着自己站了起来。
孟时雨睁大了眼睛,“你有办法?”
季鸣则气仍不顺,“我现在不告诉你。”
“别小孩子了!”孟时雨喊道。
季鸣则垮下肩膀,“如果,明天你们发现,公司不同意你们的要求,然后空降了个叫季子羽的人来主持局面,那我就告诉你们该怎么打赢官司。否则……我才不告诉你们呢。”他小声嘟哝着,“我可是个要算计好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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