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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警察吃素的吗?上周有人直接被打瞎了眼!

季鸣则一下反扣住孟时雨的手腕,勃然作色,“那你还敢上街?”

孟时雨说:“今天下午那种还好,毕竟是有合法申请,而且我就在路边‘卖报纸’嘛——再说你操这闲心做什么,要你管?”

他们终于跑到玛黑区的小巷子里,这边已经听不见警笛了,季鸣则坚持要把孟时雨送回家。走到孚日广场,孟时雨说他到了,季鸣则明白这是不想请自己上楼,他没有得寸进尺,只是问孟时雨,能不能把他从微信黑名单里放出来。孟时雨默然有倾,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他说。季鸣则又问,那可以留个电话吗?我来这边出长差,你好歹尽尽地主之谊,当初在北京,我可没少带你玩。

孟时雨倚着拱廊街的立柱,弯下腰去揉一侧的膝盖,他似乎有点走累了,脸上显出一点疲惫。“你不是来陪人玩的?”

“我哪有这样闲,还不是之前布局要投资这边的旅游业,建购物中心,结果总也谈不妥,居然说什么工人把厂子占了不让拆,只好我亲自来推这个案子。于樵他不过是跟着来旅游的,你知道,他们搞艺术的,总是惦记着巴黎……”

“等等,什么厂子?什么购物中心?”

“就是圣德尼那边一片老汽车装配厂,对了,你们学校不就在那边,没听说过要建新的购物村了吗?”

孟时雨表情似乎有些古怪,他回答说听说过,只是没想到。季鸣则只当他是没想到这个中国地产商是自己,他有些得意,是啊,三年前他还和一群野心勃勃的董事并弟弟在国内斗得乌眼鸡似的,结果呢,如今老季总已经半退,自己在董事会话语权越发强起来,连这样大的海外投资都是他一手操控。“等敲定了再公布,我这才叫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中国男足有我一半牛逼就好了。”

孟时雨屈着手指头揉了揉额角,他似乎被这个消息逗乐了,但也颇为懊恼,两种情绪交错着涂在他脸上,“烦死了,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孟时雨最后骂了一句,他用手指一探一探指着季鸣则,有几下都戳到胸口上去了,“哪儿哪儿都有你这个人。”

季鸣则诧异问:“这是怎么了?”

孟时雨掏出手机,“我上一个微信号因为胡说八道被炸了——喏,扫我吧。”

季鸣则乐呵呵地添加了好友,又忽然生出了微末的警惕,孟时雨造他反的次数太多,虽然他想不出孟时雨能和这次的投资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脱口而出,“你反对?”

“啰里八嗦,到时候就懂了。”孟时雨搓搓鼻子,“冷死了,走啦,回见。”

季鸣则琢磨着这个“回见”,心里就开出了小花朵,下回是什么时候呢?他知道孟时雨是个不食言的人。他看孟时雨大步沿着拱廊街往前走,路过拐角银行门洞里一个带狗的流浪汉时,娴熟地掏出零钱,蹲下来放进敞着的吉他盒子,又顺手撸了一把大黄狗的脑袋。

他们似乎认识的样子。季鸣则看孟时雨转过街角,心里像吃了腊八醋一样,火辣辣,酸溜溜,孟时雨宁愿撸一只流浪狗也不来抱抱自己,他真想要把人追回来。

季鸣则堵着气也走过去,掏出一张五十欧扔到琴盒子里,那个流浪汉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季鸣则不理,只是弯腰伸手去呼噜黄狗的脑袋。没想到黄狗忽然吠了起来,呲着牙,流浪汉哇啦哇啦说了一通,季鸣则一个字都听不懂,只得讪讪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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